王立群读《史记》秦始皇 16 赵武灵王 (百家讲坛)视频+文字稿


上一集我们讲到韩国的灭亡。韩国是第一个被秦王嬴政灭掉的国家。韩国灭亡以后,秦王嬴政的第二个指向就是赵国。赵国对秦国来说是个强有力的对手。赵国曾经在有一位国君的主导之下想灭掉秦国,这个国君就叫赵武灵王。

赵武灵王是赵国发展史上非常有贡献的一位国君。他的贡献主要是四个字:胡服齐设。胡服就是穿改穿胡服,齐设就是招募齐兵。胡服齐设一共推行了两次:赵武灵王十九年首次进行,赵武灵王二十四年深化进行。这是一次非常深刻的变革,也可以说是赵国的商鞅变法,也是赵国强大的一个开始。

但是推行胡服齐设非常困难。赵国的周围有很多少数民族,就是游牧民族。他们穿的服装跟赵国人穿的服装不一样。赵国是从晋国分出来的,所以赵国穿的服装和中原的卒后穿的服装是一样的。现在要胡服,就是让赵国的君臣把中原卒后服装去掉,换上胡人的服装。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服装历来都是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改革中间,文化改革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再一个,这种改革遭到了王公大臣们的坚决反对。王公大臣们反对的根本理由就是认为夷狄文化不可取。他们认为,我们现在把我们先进的中原文化换成夷狄文化是不可以接受的。因此,赵武灵王在胡服齐设,特别是在胡服这个问题中,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他做了两件事:第一,争取众臣的支持;第二,争取公主的支持。

众臣中间最重要的一个臣子叫肥毅。这个人是辅佐赵武灵王父亲和赵武灵王两朝的元老。他首先找肥毅来谈,讲明自己想胡服齐设的目的。肥毅非常理解赵武灵王,并很支持他。而且,肥毅给他讲了一句非常深刻的话。他这样说:“成大功者不谋以众。”能办成大事业的人是不和一般的人去讨论商量的。

那么,为什么成大功者不谋以众呢?肥毅又说了两句话。他认为,在人之中,有愚者和智者,有聪明人和笨的人。愚者暗示,智者笃以行。也就是说,那些愚蠢的人,对事情已然来临时却看不见;而聪明的人在事情还没有成行时,就可以看出其萌芽。

肥毅首先支持赵武灵王。有了众臣肥毅的支持,赵武灵王现在就比较有底了。但是他还要在宫族中间找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他的叔叔公子成。

他的叔叔是在上层非常有号召力和影响力的一个人。要找他支持,赵武陵王先派了个大臣去做工作,但他叔叔拒绝了。于是,赵武陵王亲自找他叔叔做工作。

在做工作中间,赵武陵王非常耐心,讲了四点。

第一,目的。你说我们穿这个衣服干什么?穿衣服是为了便于使用。只要便于使用,你管它是胡人的衣服还是华夏的衣服呢?这不是为了便于使用吗?不必非得追求我们一定要穿本族的衣服,如果外族的衣服好,我们也可以穿。实用。

再一个,礼仪。礼仪是为什么?礼仪是为了方便做事。所以,我们完全不必在服饰礼仪上过于拘泥。这是一点,从目的上看。

第二,从现实看。赵国的现实是什么呢?赵国的西边有秦国,另外赵国的西边和北边还被很多游牧民族所包围,有很多游牧民族。而且,赵国和燕国的关系交错,赵国与齐国的关系也很复杂。赵国还有一个大麻烦,分为南北两部,中间有一个国中之国,叫中山国。中山国虽然不是一个很大的国家,但却非常强。史书记载它是一个“千乘之国”,即有一千辆战车的国家。这个国中之国对赵国的威胁非常大。这就是他讲的第二点。

第三,从历史看。赵国的列祖列宗是在应对戎狄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所以我们现在不能够不正视我们的西边和北边的这些游牧民族。

第四,从国耻上看。赵国内还有一个国中之国,这是国家的羞耻。这就是赵武陵王所说的,我胡服齐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继承列祖列宗的遗志,复国强兵。

讲到这里,特别是讲到继承赵国先祖的功业,打动了他的叔叔公子崇。公子崇表示理解之至。赵武陵王具有雄才大略,他即位之后就向光大先王的功业。

赵武陵王趁着中原地区各国相互攻伐之际,积极向北方拓展领土。在与北方游牧民族打交道的过程中,赵武陵王发现中原地区普遍使用的战车在北方的山地和丘陵地区并不适用,而游牧民族骑马射箭的作战技术则显示出特有的优势。于是,赵武陵王积极地在赵国推行游牧民族的齐摄技术,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短衣装束。这就是胡服齐摄。

那么,赵武陵王实行的胡服齐摄究竟给赵国带来了怎样的好处呢?

因为赵国的北边和西边都是游牧民族。他穿上胡人的服装以后,最大的好处是消除了少数民族的游牧民族与华夏民族之间的心理隔阂。大家穿同样的衣服,这样有利于什么呢?有利于相互服务,能够使游牧民族得到一种文化的认同感。这是赵武陵王胡服的最重要的目的。

由于他这样做了以后,他周边的这些少数民族有的干脆就归顺赵国了;有的主动地向赵国、赵武陵王献出了战马;还有的干脆就把他们的骑兵改编成赵国的骑兵军团。赵武陵王这个胡服的结果一下子使赵国的军事实力大增,特别是骑兵获得了空前的发展。

第二个目的,他是为了洗刷羞耻。赵武陵王时期曾经出现过一件事:当时有五个国家互相称王,这五国就是韩、赵、魏、中山国和燕国。大家知道,在周朝只有天子才能称王,王是最高的称号,诸侯只能称公、称侯,不能称王。而这个时候,齐国、楚国、秦国都很强,他们都称王,剩下的韩、赵、魏、燕和中山这五国却无人理睬。

那怎么办?这五国国君聚在一起,决定互称王。于是咱们互相之间都统一称呼:你称我为王,我称你为王,这就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五国相王。大家觉得这样就变成王了,但实际上只是改了名,实力并没有改变。

这件事情发生在赵武陵王三年,紧接着出了两件事。赵武陵王八年,韩、赵、魏、燕加上楚吾五国共同攻打秦国,竟然被秦国打得大败。五国攻秦打不过秦国一国,因此赵武陵王说了一句非常痛心的话:“吾启时敢触其名乎?”你要没有实际的本领,还敢要虚名吗?虚名当王又有什么用?

于是,赵武陵王下令,从此以后任何人不得叫我称王,不能再叫我称王。其实,我们讲赵武陵王是后人对他的一种尊称,他整个称王也就是几年,自己就把王的帽子给摘了。

第二年,赵武陵王九年,韩、赵、魏三国又一次攻秦,结果又一次打败,光赵国就被秦兵杀了八万多。经历了这两件事,赵武陵王再不称王,终生不称王。他的儿子后来都称王,而他自己不称王,因为他感到实力不行。这是第二点,他胡服启事的目的是想洗刷这个羞耻。

第三点,当时各国都在变法图强。

如果赵武陵王再不变法图强的话,那么赵国就将沦为别人灭掉的国家。因此,赵武陵王就大张旗鼓地推行胡服启事。

赵武陵王在十九年开始推行胡服启事时,他就开始发兵攻打中山国,也就是在他那个国中治国的中山国。到了赵武陵王二十年的时候,他干脆就建立了一个骑兵基地,专门召集胡人和赵国人训练骑兵,组成了一个骑兵军团。经过了十二年的持续打击,赵国将一个千乘之国的中山国独自灭亡。

灭了中山之后带来的最直接的效果,就是赵国的北部与南部连成一个整体,赵国成了一个独立的完整统一的国家。因此,胡服启事对于赵国来说,领土大大扩展了,他不仅灭了一个国中,合并了南北的部分,这是一大功劳。

更重要的贡献在于,他占领了北边给西边的大片胡人土地。因此,赵武陵王在二十年,也就是推行胡服启事的第二年,占领了胡人之地千里,史书记载称之为“批地千里”。可以说,赵武陵王的胡服启事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改革,这个改革使赵国一下子成为当时最强的国家之一。

这就是胡服启事。也就是在赵武灵王批地千里的这一年,赵武陵王还做了一件大事:他亲自派兵到燕国,把在燕国做人质的秦国太子接回来,用重兵护送他回到秦国当了国君。这个人就是秦昭襄王,也就是秦始皇的曾祖父,是赵武灵王把他立的。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讲,赵武灵王成就了秦始皇。因为如果没有立昭襄王的话,怎么会有他的曾孙秦始皇统一中国呢?这就是赵武灵王的胡服启事。赵武灵王所推行的胡服启事不仅拓展了赵国的疆土,壮大了赵国的势力,而且使赵国成为北方民族融合的中心之一。

更重要的是,由于推行胡服启事,赵武灵王已经取得了与秦国一争高下的军事实力和政治资本。

可是,就在人们瞩目赵国如何进一步强大的时候,公元前299年,赵武灵王却突然地废掉了太子赵章,善未给小儿子赵福。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里面潜伏着怎样的危机?赵武灵王的退位给秦国的统一究竟带来了怎样的契机呢?

赵武灵王在27年时,正当他胡服启事取得了巨大成功的时候。

赵武灵王突然宣布退居二线,让他的小儿子赵和接替赵国的国君。这就是历史上人们所习惯称的赵惠文王。当时赵惠文王多大呢?十岁。而且,他派了一个人,就是辅佐了他父亲、辅佐了他两朝的众臣肥毅,做他的小儿子的相邦。就是相国和父,就是师父。他派了一个众臣辅佐他,而自己称什么呢?自己称主父。

赵武灵王做这件事情,让人不可思议。在壮盛之年,突然之间让一个十岁的小儿子继位,为什么?为什么做这种事情?

第一,辅佐幼子。这件事说明赵武灵王对他的小儿子有特殊感情。他壮年退位,就想利用有生之年去辅佐他的小儿子。那么,这个小儿子怎么来的呢?赵武灵王在位第十六年,夜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美少女,又唱歌又弹琴。因此,赵武灵王第二天对这个梦印象特别深,就和大臣们喝酒的时候反反复复地说他头一天晚上做的这个梦。

说了多了,被一个大臣在意了。这个大臣叫什么呢?叫吴广。我们都知道陈胜吴广,但此吴广非彼吴广。这个吴广听说以后,就在意了。他吴广就找到赵武灵王的夫人,就是他的正妻,想把自己的小女儿献出来给赵武灵王。而且,给他夫人两个人计划好,说这个孩子名字就姓盈,因为赵武灵王做梦的时候,梦见那个美少女就姓盈。所以这个小姑娘就被献给赵武灵王了。

得到孟瑶以后,赵武灵王就觉得她真像他梦中遇见的那个美少女,非常宠爱她。第二年就生了儿子,就是赵惠文王赵和。但是赵和的母亲短命。赵武灵王在第十六年遇到了她,第Twenty-five年病死了。他死了以后,到了赵武灵王二十七年,这个时候赵武灵王为了怀念自己死去的妻子,就废了自己的长子赵张,立了自己的幼子赵和。

废长立幼,但是一般人的废长立幼都是怎么做的?我们讲过中国历史上很多废长立幼,都是废一个长子的太子,立一个幼子的太子,这样的废长立幼。赵武灵王的废长立幼做得特别出格,他是废了长子的太子,立了幼子做国君。这样的废长立幼,他立的不是个太子,而是直接立国君,直接一步到位;过去人家是先立太子,再升为国君,他是两步并坐。

一步走一步到位,立为国君。然后他退居二线,辅佐他的小儿子。这是赵武灵王壮年退位的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是,赵武灵王是战国时期六国之中唯一一个想灭秦的国家,而他也是一个有实力的国君。史书记载,赵武灵王在退居二线以后,将士大夫西北掠胡地,而欲从云中九原之南西秦。这条记载很重要,明确记载赵武灵王在退位以后率领赵国精锐的骑兵军团,想从秦国北边的云中郡和九原郡向南直接灭秦,击击秦国。

敢于这么打秦国的没有。曾经也有人打过秦国,怎么打呢?打到无人主观,或者打进去,或者打不进去,这样打。唯独赵武灵王,他凭借自身的地理位置和骑兵军团的优势,想从秦国的北部直插下去,打到关中,把秦国给灭掉。

赵武灵王被废的那个长子赵章怎么处理呢?他把长子赵章封到了代帝。封到代帝就是赵国的北部,并且还给他派了一个国相辅佐他。赵章年龄较长,立过很多军功,十分能干。然而因为他父亲喜欢孟瑶,他被废了,于是心里很不服气。于是他一直想办法夺回这个权力。

虽然他被封到代帝,但他并不死心。而此时他的助手,就是赵武灵王给他派的助手,对他不但不怨恕,而且给予了很多鼓励,帮助他。因此,长子赵章和他的助手便密谋躲避,等待机会。

这件事情被一个人发现了。这个人是谁呢?赵武灵王手下有一个重资人,叫李瑞。他首先发现了长子赵章图谋不轨,然后对赵武灵王废掌的利诱带来的恶果看得很清楚。他该怎么办呢?他就去找辅佐赵惠门王的三朝元老相邦肥邑,找他去了。

他见到肥邑,便对他说:“现在这个情况是这么个情况;长子赵章是强寒交横,党羽众多,而幼子赵和势单力薄。赵章手下还有一个国相,这个国相也在帮助他。他们两个人早晚会闹出一个大乱子来,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你肥邑,因为你在辅佐赵惠门王。”

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最好的办法就是第一,赶快递个病假条说你有病了,然后把你的权力交给谁?交给赵武灵王的叔叔公子成。这个人很有能力,很有威望,他能够镇得住赵章。然而,肥邑不同意,他说:“我受主妇的嘱托。”

我受人之托的忠人之事。我现在如果这样交出来,我不去保护赵惠门王,难道不是辜负了主妇的一片托骨之愿吗?而且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不忠。我宁可死在这个岗位上,我不能够遇见危难,我就逃之夭夭。我不能走。

所以肥邑表明了决心之后,李对看到劝不动这个肥邑,便采取了第二个办法,找公子成。他告诉赵武灵王的叔叔公子成,赵章图谋不轨,要求他提前做好准备。因此,公子成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赵武灵王对于自己放弃强权所带来的后果,以及肥长利右潜伏着的兄弟相争,认识明显不足。

可是,赵武灵王手下的重臣李对却敏感地察觉到了废太子赵章的篡位野心。他与赵武灵王的叔叔公子成为即将到来的大战与赵武灵王的兄弟争夺做了充分的准备。最终,赵武灵王在退位四年之后,由于一个错误的想法,使得赵国内乱爆发,自己也遭到了杀身之祸。那么,赵武灵王的这个错误想法是什么呢?李对和公子成对于这场政治危机究竟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呢?赵武灵王之死,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

在赵惠文王四年时,群臣都来拜会,都来朝会。赵武灵王已经退居二县,他便让他的小儿子赵和以及赵惠文王主持这个朝会,而自己则在旁边观察。他看见自己的长子赵章被废掉,跪拜在自己的弟弟赵和面前。赵武灵王开始有了想法,什么想法呢?这引发了他的恻隐之心。

在朝会上,他看见身材高大魁梧的哥哥跪在这个十四岁的弟弟面前行君臣大礼,心里觉得不忍。手心手背不都是自己的儿子吗?不就是娘不同吗?爹不都是一个爹吗?所以他便产生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想法:想把赵章分到代帝做代王,然后让赵和以及赵惠文王在赵帝做赵王,把这个赵和一分为二。他已经有想法,并和别人交谈过,但没有来得及实施。

在朝会之后,父子三人,即赵灵王、长子赵章和幼子赵和(赵惠文王)一同前往沙丘宫游玩。到了沙丘后,三人住在三个宫殿里:赵惠文王住一个宫,赵章住一个宫,而赵武灵王住一个宫。

三个人住三处。这个时候,他的长子赵章就觉得机会来了。什么机会呢?他晚上派人悄悄地跑到赵惠文王那去,假传命令,说主父,也就是父亲赵武灵王,请你过去。 

他其实真实的目的是把赵惠文王骗出来,杀掉。结果他的相邦肥邑就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蹊跷。怎么办呢?他就给他手下的一个将军说:“这样,我先去。我去了没事,再让大王去。如果我去了不回来了,你千万要保护好赵王。”然后肥邑就去了。 

肥邑一去,立即被刺杀。这个大将就发现事情不对,立即重兵保护了赵惠文王。这个时候的公子张就带领他的党羽和赵惠文王手下的部队,双方就在沙丘宫打起来了,打得一塌糊涂。而预先做好准备的他的叔叔公子成和李对在密切关注着这个事情。 

沙丘宫的内讧一开始,公子成和李对就带领军队,赵国的重兵,调动四边的重兵,赶到沙丘宫来。赶到沙丘宫以后,他们帮助赵惠文王平定了赵张的叛乱。赵张被打败了。赵张打败以后,赵王就逃。 

逃到哪儿了?他无处可逃的时候,就逃到他父亲赵武陵王住的宫殿里去了。这个时候,赵武陵王犯了第二个错:他的长子叛乱,他的长子打了败仗,他的长子要到他那儿来避难,他竟然开门接纳,让他叛乱的长子进来了。 

你想想,这个叛乱的匪首进来了,公子成怎么办呢?把沙丘宫围起来,非要抓住这个不行。一包围沙丘宫,就派军队进去抓,把公子张,还有帮助他的国相都抓起来,杀了。这个叛乱平定了。本来这个事该结束了,但是紧跟着又一个麻烦来了。 

杀了公子张以后,公子成和李队两个人商量:“你说咱俩做这个事,固然是平了一次叛,但是咱俩是带着重兵把主妇赵武陵王的宫殿围得水泄不通,而且去抓了人,杀了人。咱们要是一撤兵,赵武陵王再一出来,你说咱俩是做了什么事?兵为主妇,咱们不但被杀头,连咱们家里面都得灭族。怎么办?” 

“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沙丘宫给包围起来,顺便把赵武陵王也给灭了吧。你不灭他,他回来就灭咱们俩。”沙丘宫的重兵包围,一个不撤,而且从外面向里面喊话,当然没有现在的麦克这么方便。

喊话就是一句话:谁最后一个从宫殿里出来,灭谁的族。这话厉害,宫殿里的人一听到这个话,外面一看重兵包围,插翅难逃。宫殿里的人谁都害怕当最后一个,莫谓淘汰——你这最后一个出来,你肯定要淘汰。

那怎么办?争着往外跑,大家都跑出来了。谁出不来呢?赵武陵王出不来,就赵武陵王出不来。要杀的就是他,还能让他出来吗?于是就把他堵到里面,所有的人都走了,赵武陵王在里边,孤零零的一个沙丘宫,就他一个人,吃的喝的什么都没有。

赵武陵王怎么办?他掏鸟窝,吃幼鸟,找所有能充饥的东西。就这样坚持了三个多月,最后被活活饿死,真是个悲剧。想想看,一个那么英明的一个人,最后竟然饿死在沙丘宫。

围住沙丘宫的公子成、李对,在确认赵武陵王的确是死了、死定了、死透了以后,向天下所有的诸侯发出复告,称赵武陵王不幸崇了。实际上是被饿死了,活活地饿死了。这就是赵武陵王的结局。

那么,赵武陵王之死,最大的受益者并不是赵武陵王,而是秦国。大家想一想,是这样吧?秦国是最大的受益者。赵武陵王是一个最可怕的对手,但在没有足够强大起来之前,他却在自己的内耗之中,终止了崛起之路。因此,秦国是最大的受益者。

赵武陵王用自己的生命,给权力所培养的赵惠文王留下了什么?他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赵惠文王执政期间,他还能继续赵武陵王的胡服骑射的改革,继续提升赵国的综合国力吗?在他执政期间,能在多大程度上扭转赵武陵王去世后给赵国带来的重大损失呢?

请大家继续关注,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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