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集我们讲到，窦太后在建元二年，利用自己的权力，强行地阻止了汉武帝的建元新政。这件事情应当说对武帝的打击是非常大的。但是汉武帝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呢？
我们看到史书的记载，汉武帝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武帝这个时候，他和窦太后相比较，窦太后的优势在于他所拥有的权势。他不仅有权力，而且还有巨大的势力。汉武帝的优势在哪儿呢？汉武帝的优势在年龄。尽管窦太后很有权势，毕竟历经了文景武三朝，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汉武帝虽然这个时候没有足够的政治力量和窦太后较量，但是汉武帝有一个很大的优势，他才只有17岁。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待，所以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坦然地接受了窦太后的干预。这是一个很明智的做法。
到了建元六年的五月，历经文景武三朝的窦太后终于去世。窦太后的去世应当说是一个时代的结束，这个时代就是从汉初一直到建元六年。窦太后去世，这个黄老之学在西汉居于统治地位的时代告一段落了。因为窦太后是黄老之学最坚定的支持者和倡导者。武帝就是因为触犯了窦太后黄老之学，所以才导致建元新政的失败。窦太后的去世给了汉武帝一个绝好的机会。
汉武帝就借故找了个什么理由来说是窦太后的丧事办得不好，把窦太后在建元二年改组中央领导班子时任命的宰相许昌和御史大夫庄青翟这两个人全部免职。因为这两个人是窦太后调整朝政班子时安排的人，汉武帝肯定要把他们罢免掉。
罢免掉了以后，任命的是田蚡做丞相，任命韩安国做御史大夫。但是这次任命却没有我们在前面讲到的那个魏其侯窦婴。这个原因很简单，这是因为窦太后的去世已经使窦婴失去了他唯一的政治靠山。所以窦太后的去世意味着窦婴政治生命的结束，也就是他今后在政治上不可能再有作为了。
司马迁在《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中记载，窦太后去世后，窦婴和田蚡，一个是失势的外戚，一个是得势的外戚，两个人的地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窦婴虽然失势，与田蚡却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他为什么最终会和田蚡结下怨仇呢？这里边有一个很复杂的背景，其中牵涉到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就是灌夫。就是他和灌夫的交往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窦婴和灌夫两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窦婴是一个失势的外戚，灌夫是一个落职的将军。本来他们两个人是毫不相干的，但是他们两个人的话，却是因为彼此之间的欣赏和借重走到一块来了。
因为窦婴有一个喜好，而窦婴这个喜好在西汉初年的话，有相当一批人都有这个喜好。就是窦婴喜欢养门客。大家知道春秋战国时代，有一个很有名的四公子之一的信陵君，信陵君手下门客三千，非常有名。所以西汉初年有很多人仿照信陵君的养门客，窦婴恰恰有一个养门客的习惯，因此他手下有很多门客。
所谓门客，就是奔着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在他手下为他出谋划策，然后在这个主人家生活，这就是所谓的门客。窦婴得势的时候，手下门客非常多；但是一旦到窦婴失势的时候，他的门客纷纷离开了。因为门客到窦婴这儿有一个很明确的目的，门客是奔着权势来的。你有权有势，我就来；你无权无势，我就走，他这个目的很明确。
窦婴失势了，门客就离开他了，而这个时候田蚡炙手可热，蒸蒸日上，所以门客都转到田蚡那儿去了。窦婴在这方面的反差太大，前期得势的时候门庭若市，后期失势的时候门客罗雀，这个反差非常之大。一冷一热，窦婴受不了，这个心理很不平衡。这也是人性的一个弱点，正是他在位的时候前呼后拥，一旦离开了那个职位，很多人对他不那么热情了。这个心理的落差让他受不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灌夫却是一如既往地来看窦婴。灌夫为什么一如既往地来看窦婴呢？因为灌夫这个人，虽然家里宾客很多，但是缺少的是有权有势的人。他看中了窦婴的两种身份：第一，外戚；第二，作为一个诸侯。所以灌夫照样来看他。
这样一来，窦婴跟灌夫就越走越近，两个人年龄相差很远，窦婴年长，灌夫年幼，是两代人。
结果的话呢，他们倒成了忘年之交、生死之交，甚至于感到相见恨晚。 所以两个人过从甚密，交往得非常密切。这就是灌夫和窦婴的这种密切的交往。
灌夫啊，他本来姓张。他的父亲叫张孟，是刘邦手下骑兵司令灌婴的门客。后来呢，因为他得到灌婴的欣赏，他就把自己的姓改了，改成灌孟，并冠以灌婴的姓氏。灌孟打仗很勇敢。在吴楚七国之乱的时候，灌孟给灌夫父子同时参战了。
参战以后呢，由于灌孟年老，上级的将军们对他的使用是有限制的，特别危险的地方不让他去。然而，灌孟不服老，越危险的地方越往哪儿冲，因为他想显示自己没有老。结果，他最终因这种性格死在了吴楚七国之乱的战争中。
按照汉代法定的规定，父子两个人同时参军，一人战死，另一个可以扶着灵柩回家。因此，灌孟死后，作为儿子的灌夫本可以将他父亲的遗体带回家而不参战，但灌夫坚决不走。他要留下来，并扬言一定要取吴王刘濞的头，或者取吴国叛将的头来为父亲报仇。
灌夫还有一个很惊人之举，就是他带了自己的十几个家奴，又选了几十位壮士，去闯吴国的大营。然而，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事情。在走出军门的时候，他带着的几十个壮士中间都害怕了，纷纷退缩。只有两个人跟着他，十几个家奴跟着他。于是，灌夫带着这十几个人去闯吴军的大营，结果在里面杀死了不少吴军。
最后，实在闯不下去了，灌夫回来了。在这次行动中，十几个家奴全部战死，只有两个壮士死了，一个壮士跟他回来了。而灌夫自己也受了十几处重伤，军中有非常好的刀枪药，最终救了他的命。
因此，灌夫最后没有死，从此得了一个英勇作战的好名声。伤愈后，他还要求再闯吴营，但被主帅周亚夫阻止了。这就是灌夫的成名之路。因此，吴楚七国之乱之后，灌夫的名声传开了，汉景帝也任命灌夫为中郎将。然而，灌夫这个人，打仗时可以不要命。
但是真让他做官，他干不几天，他就因为违法把官给丢了。所以在景帝朝做了中郎将，没有做了几年，他就丢了，丢了官，在家闲居。
汉武帝即位以后，对灌夫非常重要。我们看他对灌夫的这个任命：
汉武帝即位的当年就任命灌夫做了淮阳太守，因为汉武帝认为淮阳是一个天下的交通枢纽，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需要一个很勇敢的人去镇守他，因此就任命灌夫去做了。
到了建元元年，汉武帝就把灌夫从淮阳太守的任上调到自己的身边做太仆。太仆是管皇帝的车马的，等于这个皇帝车队的队长，这是这个皇帝最信任的人才能担任的。让这个灌夫做这个官，但灌夫做这个官呢，第二年他就给人家打了一架。
这个打架打的对象啊，选得很不好，打的是谁呢？
打的是窦太后的娘家兄弟，叫窦甫。两个人打了一架，这打架的原因呢，是因为两个人喝酒。灌夫这个人呢，有一个很大的弱点，爱喝，但喝过以后他就耍酒疯，爱闹事。结果两个人喝高了以后，互相发生矛盾。灌夫因为力量很大嘛，他是一个将军的，于是就逮着这个窦甫给捶了一顿。
但是这个窦甫这个人很不经打，三下五除二把他给打扁了。这一下子事情闹大了，汉武帝一看，窦甫他不是个一般的人，那是窦太后的娘家兄弟，而且是窦太后的那个皇宫——长乐宫的警卫队长，就是长乐宫的卫尉啊。你把窦太后的这个娘家兄弟给打了，你这惹了个大祸。汉武帝就赶快把他调走，调到外地去做官，就是为了保护他。
结果他没干几年又犯法了，这下子汉武帝也不敢用他了，他就在京城闲居了。而且这个人又贪杯，还任性。
窦婴对这个人反倒是很信任，本来他们两个人走近了，没有太大的妨碍。但是呢，灌夫有一次穿着丧服——就是灌夫的姐姐去世了，他穿着丧服去拜见当时的丞相田蚡。
田蚡看到他穿着丧服，按照汉代的礼法规定，穿着丧服是不能喝酒的。他穿着丧服，田蚡一看到丧服，就说了一句戏言，开玩笑地说：“我想和你一块去。”
这个魏其侯家喝酒，你看多不巧，刚好你穿着丧服也不能去。 本来田蚡这个话是个卖乖的话，是说给灌夫听的戏言。他是说我想去看望这个窦婴，你看你丧服在身不能去。结果没有想到灌夫这个人呢，把人家的戏言当真言，捡了一个针头当棒锤，他就意味是真的了。
他马上就说：“他既然将军要去，我这个丧服不丧服无所谓，那咱们就定下来，咱们哪一天去这个窦婴家里。” 这搞了田蚡的话呢，田蚡就无话可说，只好当场应承下来。这个事下来以后，灌夫就立即把这个话告诉了窦婴。
窦婴一听说当朝丞相要来，连夜打扫房间，一夜半就开始准备饭。天亮的时候，酒宴都准备好了，结果是从午更等到中午，丞相没有来。所以这个窦婴心里很不识味，就问田蚡、问灌夫：“丞相是不是忘了？”
这个本来是田蚡说的话，搞到这么个尴尬的一个结局。田蚡没有来，所以灌夫很没有面子，灌夫就亲自去请田蚡。到那一看呢，田蚡还在睡懒觉。然后把田蚡叫起来，田蚡说：“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我忘了，既然你来叫，咱们就去吧。” 然后就收拾行装去。
去的路上，他又走得慢慢腾腾的，就是根本不把这件事当回事。这样一来，灌夫心里就窝了两把火。第一，说好了该来，你没有来；第二，我来叫你，你又不马上去。就窝了两把火。
所以在魏其侯家里这个家宴的时候，灌夫就忍不住了，用话刺田蚡说了些难听话。这个窦婴一看，赶快把灌夫扶出去。扶出去以后，田蚡在这喝得很满才回去。
这就是第一件事情，魏其侯家宴。魏其侯在家里摆了个宴会来宴请田蚡，宴请本来的目的是想结交一个权贵。结果叫灌夫这一搅和，反倒得罪了田蚡。所以这个事情的家宴，做得不好。
我们从这个家宴可以看出来，已经失势的窦婴和已经落职的灌夫，他们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心理，就是很庸俗的心理，想结交权贵，想结交田蚡。 当然你想想，他们结交权贵为了什么，无非两个目的：第一，东山再起；第二，拥有一个权贵的朋友。
但是你想想田蚡这个人，他怎么能够把窦婴看在眼里了？窦婴在失掉政治靠山以后，有可能东山再起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魏其侯这个家宴是个很不明智的做法。而且你这个家宴透露了一个信息，就是你想巴结田蚡。这个让田蚡看到了这个信息，结果这个事情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事。就是田蚡找了一个门客，到魏其侯家里面去要魏其侯在他这个长安城南的一块地。要这个地，本来这个地是魏其侯的地，田蚡要要，魏其侯就觉得不想给，就觉得我虽然已经没有权势了，但是你不能来夺我的地啊。
他不愿意给。灌夫知道以后，灌夫就指名道姓的大骂这个田蚡。去说这个事的人，这个门客叫籍福。这个人还是心肠不错，他不想回去实话实说。如果他要把窦婴的不满、灌夫的大骂，说给田蚡的话，那么田蚡肯定给窦婴和灌夫就结为仇家了。
他回去以后，就骗了田蚡一番。他说这个魏其侯已经老了，你何必那么急着要他的地呢？晚几年等这个老家伙一去世，你再要他地不很容易吗？他没有把真情说，但过了不久，这件事情就被田蚡知道真相了。他知道实际上是魏其侯不想给，而灌夫掺和在里面大骂。
所以这个城南索田这件事情，让田蚡给魏其侯和灌夫结下了一个怨仇。就是这个事情本来按说的话，如果处理得比较好，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矛盾。但是这里边比较麻烦的是，窦婴在这个问题上处理得有毛病。
这个窦婴的毛病在什么地方呢？窦婴本来你举行家宴，你举行家宴的目的是什么？是要结交一个权贵，你必定要有付出。你仅仅请人家吃一顿饭，能结交一个权贵吗？你又不想把自己那一块好地送给这个权贵，这样一个矛盾的状况，你怎么能结交得成呢？这是这个窦婴在这个问题的处理上，有他的失误之处。
这里边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田蚡之所以敢向窦婴去索要窦婴长安城南这一块地，这中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田蚡有恩于这个窦婴的。因为窦婴的儿子曾经因为杀人犯了法，谁把他救下来了？是田蚡。所以田蚡是救过窦婴的儿子，所以田蚡之所以敢向窦婴索要城南之地。
他是有两个方面的考虑的。
第一，你窦婴举行家宴，请我。你请我吃饭，而且你灌夫不顾丧服在身，你想和我交往。那么田蚡就看出来了窦婴想和他结交的这个心愿，就是我看准了你想巴结我这个心理。这是田蚡敢于开口要地的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就是田蚡曾经救过窦婴的儿子。他觉得我有恩于你们家。所以这个事情闹到这个田蚡那儿以后，田蚡是非常恼火。他说：“我对待魏其侯是无所不可，就是你有求必应。现在我要你一块地，你怎么表现得那么吝啬呢？”所以这个田蚡索要城南之地，他是看准了窦婴结交权贵的心理。而且仰仗着我救过你儿子的命，因此才去要。
当然，这个做法的本身表现了田蚡作为一代新的外戚的骄横，很骄横。人家的地他就敢公开去要，太霸道，太骄横。
通过王立群先生的讲述，我们知道窦婴和灌夫主动去结交田蚡，实际上是想巴结权贵，但却接连在好几件事情上得罪了田蚡。而根据《史记·魏其武安侯列传》中的记载，田蚡并没有忍下这口气，而是采取了报复手段。那么面对失势的外戚窦婴和落职的将军灌夫，田蚡会先拿谁开刀呢？
田蚡是个真小人，他连个伪君子都谈不上，他是个真小人，地地道道的小人。这个人很坏，很坏。他本来要的是窦婴的田，要的是窦婴的地。但是呢，他没有拿窦婴开刀。他拿谁开刀呢？他开刀的拿的是灌夫。
灌夫这个人有一个可以被田蚡抓住的毛病。灌夫这个家族在他的老家颍阴是一霸，是个豪强。灌夫的家族在他的家乡颍阴这一带非常霸道，所以当地的老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因此，就流传了这么一首儿歌，叫：“颖水清，灌氏宁；颖水浊，灌氏族。”
族就是灭族。这个话的意思是说，颖水清清，灌氏安宁；颖水浑浊，灌氏灭族。当地的老百姓把这个灌夫的家族编成儿歌来唱，这个民歌反映了民间的心声。老百姓恨不得等那个饮水变浊的时候，让灌氏家族整个灭族。你可见当地的百姓对他多恨。
这个是灌夫一个大的把柄。为什么田蚡没有拿窦婴开刀？其实他的矛盾是，他要的要的是窦婴的地，但他却拿灌夫开刀。灌夫是当地的一霸。
我们从这个西汉开国的历史上可以知道，西汉从高祖刘邦开始，一直到武帝时期，他共同执行了一种政策，就是抑制豪强，采取一种抑制豪强的做法。
对当地的豪强，都是采取一种严厉打击的措施。因为豪强有一个很大的特点，豪强最大的危害就在于他扰乱了一方的百姓。所以，这个豪强的存在对中央政府来说，有两点不利之处：第一，他威胁到中央集权；第二，他造成百姓对中央政府的怨恨。
因为这一带等于是那个所谓的豪强，就像我们今天说的黑社会。如果你不把这个黑社会除掉，老百姓就会恨他，既恨黑社会，也会抱怨政府，为什么不把这个恶、这个黑除掉，打掉。
所以，灌夫的家族背景成为田蚡拿他开刀，作为第一个打击对象的一个主要理由。田蚡就把灌夫家族的事情报告给汉武帝，他说灌夫这个家族在颍川这一带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报告给汉武帝，其实这个事情的处理，按照汉朝的法律规定，其实归丞相处理。
那么，田蚡为什么要汇报给汉武帝呢？因为田蚡是想杀灌夫的，但又不想让自己的手上沾上血。他想借谁的手来杀呢？借皇帝的手，借汉武帝的手。结果，汉武帝给田蚡的答复是，这件事情的处理可是你丞相分内的事，你用不着找我，你自己就可以处理这个事。
田蚡向汉武帝的汇报，得到了汉武帝的批示，等于说是汉武帝授权田蚡来全权处理灌夫的事情。得到这么一个最高指示，田蚡就有了尚方宝剑，可以动手来收拾这个灌夫。但是，灌夫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他手里边也握住了田蚡的一个把柄。
这个把柄是什么呢？这个把柄很厉害，是当年武帝即位的第二年，淮南王进京的时候，田蚡去送他，两个人有一番对话。这个淮南王有篡位的野心，而田蚡当时是太尉，握着他的手告诉他说：“你是高皇帝，也就是高祖皇帝刘邦的孙子。如果万一当今皇上不在了，那么算来算去，只有你是最适合做接班人的。”淮南王一听这个话，太高兴了。所以弄了一大批金银财宝赏给了这个田蚡。这件事情，按照封建的法律的规定，是严重违法的事情。因为立谁为皇帝，这个事情不是大臣们能够商量的。
这个田蚡背着汉武帝，私自给淮南王两个人说：“到时候如果皇上有什么变故，我让你做皇上。”然后淮南王又给了他大量的金银。这个事情如果一旦抖露出来，这叫谋反罪。这是灌夫手里边掌握的一颗核武器啊！这个要是引爆的话，一旦引爆，田蚡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事情其实灌夫怎么知道的，历史没有记载。但是灌夫手里边确实掌握了这个把柄。而且把这个话，我们想一想：灌夫如果知道这个事情的话，他的最好的朋友都应该也知道。田蚡一看他手里有这么一个要命的玩意儿，不敢动了。因为如果他敢收拾灌夫，灌夫无非是在他那个家乡横行霸道，而田蚡的罪可是谋反罪啊！这个事情要是抖露出来，两个人一块完蛋。
打仗的一方总想是对方死自己不完蛋，如果两个人都完蛋，那仗就不能打。所以田蚡就没有敢对灌夫下手。此时，有一些中间人知道事情，便在两人之间来回奔走调停。最后，这两个人就达成了一个默契：“咱俩就这么均衡，你也别收拾我，我也不引爆你。”就这样，两家罢手了。
但是，这个罢手大家应当非常清楚，对于田蚡来说，只是个策略。你想想，灌夫手里边掌握着这个武器，是致田蚡于死地的武器啊。如果掌握了这个东西，他们随时可能会完蛋。所以这种默契、这种谅解、这种和解只是一个表象。实际上，田蚡在等待时机。
那么，我们不要相信田蚡和灌夫达成了默契。田蚡给灌夫中间这一场战争的爆发，只是个时间问题。那么，究竟什么时候爆发，对斗鹰来说会有什么致命的伤害呢？请看下集《窦婴之死》。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