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集我们讲到了窦婴为相。窦婴做了丞相以后，一直积极地辅佐汉武帝，大规模地兴奉儒学。汉武帝这个时候所做的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建元年间。所以，有些史学家把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叫做建元新政。
建元新政，也就是武帝刚登上皇帝的宝座以后，他做了一件事情，概括起来是两句话：一句话是兴儒学，另一句话叫除弊政。关于兴儒学，我们在前面的两集中间都涉及到了，这里就不详细讲了，着重介绍一下他的除弊政。
因为武帝即位以后，他要我们在讲董生献策的时候讲过，董仲舒受到汉武帝欣赏的五大原因中，其中有一条就是要变革。按照董仲舒的原话就是“更化”。这个变革，就是要革除一些弊政，是汉武帝认为妨碍汉帝国进一步强大的一些弊政。
在这个时期，这个弊政中间大体来说最重要的有三条。第一条列侯就国。所谓列侯，就是封的这些诸侯，汉代的封侯大家都知道，汉代封侯是把一个县封给一个人，这个县叫什么名就叫什么侯。我们曾经说过，把昌平封给你，叫昌平侯；顺义封给你，叫顺义侯，是这样一个封法。
但是，封了侯的这些人按照规定，他们应当到自己的封国去。你封成顺义侯，就不能住在京城，应该到你的顺义县去。但是，不少被封的列侯并没有去自己的诸侯国。为什么呢？因为京城的生活条件与那个侯国的生活条件相差太大。另一个原因是，很多被封为侯的人是尚主，尚主就是娶了公主做妻子。皇上在嫁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大部分都嫁给了侯，未来就成了侯夫人。
这样一来，你想想，假如这个侯要到他的封国去，连着侯夫人一块带走，这公主就要离开京城，离开皇宫，到一个县里边去，公主也不愿意。她也知道，待在京城、待在皇宫的条件比那个县要好。侯是需要的，但侯那个地方是不能去的，这就让很多侯都不愿意到他们的封国去。
还有一个原因是，封的那些侯，他们封的那个县，都是一些政治偏远地区。封了侯的这些人，他们都还想进一步在权力中枢做官。
而且汉代基本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先封侯，后当丞相。所以你封了侯，你将来就有可能当丞相。你要跑到那个边远的县里去，你的丞相不就泡汤了吗？因此，他待在京城，离权力中枢非常近。
但是，武帝革除弊政的时候，就是要把这些侯都赶到自己的封国去。这样一来，就触动了这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他这个革除弊政的第一条，就触动了这些既得利益者的权益。第二条就是除关，所谓的“关”是指函谷关；“除”是解除的意思。也就是说，解除进入函谷关的这一关禁。
在秦朝的时候，这个法令是很严格的。秦始皇做了皇帝以后，为了保持首都咸阳的安全，函谷关是严格有关禁的，进入函谷关都需要正式的公文，否则不能随便出关。汉武帝为了显示天下的太平，宣告天下太平，没有盗贼，没有叛乱分子，因此可以解除函谷关的关禁，大家可以随便进出函谷关。这一条倒是汉武帝为了显示是个太平盛世，倒没有触动权贵的权益。
第三条是检举。他特意规定检举宗室及诸窦违法者。宗室是刘姓，也就是皇亲，检举刘姓皇族中违法乱纪的人；另一个检举对象是窦氏宗族，窦氏宗族中那些违法乱纪的人，简单来说，就是皇亲国戚中违法乱纪的人，要受到检举和惩处。这是汉武帝除弊政的第三条。
在除弊政这个方面，建元新政主要有这三条。我们想想，第一条是要诸侯回自己的封国，第三条是检举违法的刘姓宗族和窦氏宗亲。这两条的矛头都是直接对准权贵的，除了第二条，第二条除关是为了显示天下太平。因此，汉武帝的建元新政的矛头首先指向的就是当时的权贵。这些权贵们对汉武帝很不满意。
不满意的权贵们自然要去告状。找汉武帝告状肯定不行，因为他是颁布的诏令，那么找谁告呢？窦太后、窦氏的宗族、刘姓宗亲、诸侯国的侯王以及那些尚主的公主，都纷纷跑到窦太后那里告状。因此，建元新政由于触犯了权贵的权益，状告到了窦太后那里。窦太后对建元新政的态度如何，我们尚待观察。
一天一天不满意了。到了建元二年，发生了一个突发事件，就是御史大夫赵绾干脆向皇上建议，说今后朝中大事再也不用向东宫汇报了。东宫就是窦太后的宫啊。这等于说这个赵绾呢，就是后来她走了一步险棋。
她要求汉武帝今后下一道诏令，所有国家大事不要再向窦太后报告。这下子，算是把窦太后给惹毛了。这就是窦太后最后发难的一个导火索。
本来窦太后就不满，到建元二年这个赵绾的建议提出来以后，窦太后就发怒了，要整顿，要废除。我觉得这里边的原因也比较复杂。第一个原因就是黄老与儒学之争，这实际上是一个统治思想的竞争。
窦太后是尊奉黄老的，汉武帝是尊奉儒学的。我们多次提到这个黄老之学，黄老之学是在战国时期形成的，以道家跟法家这两种思想综合在一起产生的一个新的学派，叫黄老之学。打的是皇帝老子的旗号，它实际上是老子之言，就是道家学跟法家学说结合的一个产物。而窦太后是黄老之学最忠实的信奉者和吹鼓手。
窦太后信黄老信到什么程度呢？由于窦太后信黄老，皇帝也得读黄老之书，太子也得读，窦氏宗族都得读。所以窦太后是黄老之学的忠实维护者。而汉武帝一继位就大张旗鼓地举起了儒家的大旗，等于是个PK。一方是窦太后，一方是汉武帝，他们两个要有一番竞争，而这个竞争很尖锐。
所以黄老之学跟儒家学说这个竞争，这个斗争在武帝初年已经达到了顶峰时期了。但实际上，我们如果往前追溯一下，儒家学说跟黄老学说的竞争远在景帝朝已经发生了。
景帝朝之前曾经发生过一个重大的事故，一个事件。有一个儒家学说的信徒叫辕固生，这个辕固生呢，他是一个诗学博士，他是讲诗经的。他对这个儒家学说是不遗余力的维护。而辕固生提倡儒学和另一个提倡黄老之学的读书人叫黄生，这两个人曾经发生过一场辩论。
当时辩论的一个主题是辩论什么问题呢？就是像商汤、周武王，他们取代前朝是遵奉的天意呢，还是以臣弑君呢？他们要辩论这么个问题，因为大家知道，儒家历来主张“汤武革命，顺天应人”。
革命这个词出现得很早。这个革命就是革先朝的命，革那个前面暴君的命。他认为商汤代替夏桀、周武王代替商纣王，这是顺应的天意，所以叫汤武革命顺天应人。他顺从了天意，也就是顺从了民意。这是正义的，是对的。
但是黄生不这样认为。黄生是个黄老之学的学者，他觉得不能这样说。他认为商汤和周武王取代夏桀、商纣王是以臣弑君，就是以臣子的身份杀死了君主。黄生还讲了一个理论，这个理论还很有名。我们这个中国古代的学者不太会讲理论，中国古代的这些哲人讲理论就是打比喻。黄生打了个什么比喻呢？帽子给鞋子的比喻。
黄生这样讲的，他说：那个帽子再旧的帽子也得戴在头上，鞋子再新鞋子也得穿在脚上。懂他那个意思了吧？他这个意思是说君主再有过错还是帽子，臣子再有才干还是鞋子。帽子给鞋子不能颠倒位置，臣子给君主不能颠倒位置。这就是黄生的主张。
当然，这个黄生的话，打这个比方一听有他的道理。黄生这个说法出发点也是好的。黄生强调的是什么呢？帽子给鞋子不能换位置，实际上强调的就是皇帝君主给臣子不能换位置。他说这个出发点是为了维护西汉王朝的政权。就是说西汉王朝建立以后，任何做臣子的人，你们都不能把那个皇帝给推翻了。臣子再优秀都是个鞋，皇上再昏庸他还是个帽。
这就是黄生这套理论的核心。其实黄生也是好意，他是觉得这个西汉王朝建立以后，不允许再出现以臣弑君的现象。他的出发点是很好，但他这个出发点有一个问题，就是他把这个问题绝对化了。他忽略了一个什么问题呢？他忽略了刘邦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刘邦不是鞋子顶到头上去了吗？在刘邦那个时代，帽子是人家秦二世的，什么秦王子婴，刘邦是个鞋子啊！但是刘邦后来就做了皇帝了，他忘了这一点了。
所以辕固生就抓住这一点反驳他了。他说要照你这么说，那么汉高祖刘邦夺了秦始皇的天下，这怎么解释呢？所以辕固生的反驳很厉害。原本黄生跟辕固生是个理论探讨，但辕固生就把这个理论探讨一下子引入到现实政治中来了。
而且，一旦引入以后，这个黄生就不能自圆其说了。这个时候，黄生你说到底是帽子重要还是鞋子重要？他没法回答了。黄生的这个弱点被辕固生抓住了。
他们这种辩论实际上是在汉景帝朝发生的。当时，主持辩论的就是汉景帝。汉景帝一看，便采取了一个办法：不讨论了，关于帽子鞋子的问题啊；以臣弑君的这个问题也不再讨论，搁置争议，把这个争议冷冻起来。不讨论了。从此以后，在景帝朝就没有人再讨论商汤给周武王取代前朝是不是合法的问题。这是发生在景帝朝的事件。
所以，我们从景帝朝发生了这个事件，可以知道，黄老之学与儒学的斗争是十分尖锐的，甚至会出人命。果然不久，辕固生积极鼓吹儒学，这个事情被窦太后知道了。窦太后就召见了辕固生，专门拿了一本书，问辕固生：“这个书就是老子，说这是什么书？”
辕固生很不客气地回答：“此，家人言耳。”
他说这本书是老百姓看的书，“家人言耳”。这句话让窦太后非常生气。窦太后之所以发火，第一，她觉得辕固生是贬低了道家学说；第二，窦太后的出身非常卑微。她的弟弟窦少君早年因为家里穷被卖，转卖了十几家，几十年以后才和她姐姐窦太后两个人相认。
所以窦太后觉得辕固生是在揭她家的老底，是“家人言耳”。因此，窦太后一怒之下，把辕固生扔到一个野猪圈里面，叫他跟野猪搏斗，那是要杀辕固生的。所幸是汉景帝给了辕固生一把剑，辕固生算是很幸运，这一剑刺中野猪的心脏，这才捡了一条命。
这以后，汉景帝就知道，窦太后对儒家学者是非常不感冒，赶快把辕固生调走，调到一个诸侯国去做国相，不敢让他在中央政府上官了。所以，你看窦太后在维护道家这个黄老之学上是不遗余力，甚至不惜要杀人。她不是借刀杀人，而是借猪杀人。
所以，窦太后在这一点上，维护黄老之学，她是非常顽固的。你想，汉武帝这么大规模地提倡儒家学说，窦太后是不能允许的。这是第一个大矛盾，就是黄老和儒学的竞争。
第二个问题呢，这个尊儒与尊黄老还涉及到……
对窦太后来说，还涉及到一个什么问题呢？那就是交权和掌权之争。因为赵绾公开提出来，今后不让窦太后过问国家大事，这等于让她交出权力。这个窦太后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所以，窦太后对赵绾这个事情极端恼火。因为对她来说，不仅是两种学说的竞争，更是交权与掌权的竞争。
窦太后是个什么人呢？大家想一想，她是历经三朝的一个太后。她是汉文帝的皇后，是汉景帝的皇太后，也是汉武帝的太皇太后。她经历了三朝，这三朝可以说，她都是待在权力的中心。
这么一个老太后，她还没有退休，你现在竟然叫她把权力交出来，窦太后能同意吗？所以这个赵绾的说法，一旦提出来以后，窦太后是立即大怒。
当然，窦太后大怒之下，采取了行动。这场较量，实质上是窦太后和汉武帝之间的较量。而窦太后的经验和实力，都是汉武帝远远不及的。汉武帝毕竟这个时候才刚刚继位，第二年17岁，16岁时当上皇帝，而这个窦太后是历经三朝的，经验丰富的一个老太后。
窦太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抓把柄。她首先派人利用特务手段去调查，那个让她交出政权的御史大夫赵绾和另一个郎中令王臧。调查这两个人的把柄。这两个人大概也不是太争气，手里确实有一些把柄。结果调查的结果是，两个人都有罪，都有过错。这个做法是，她首先抓住他们的把柄，然后把把柄拿出来，结果这两个人都被投到监狱里去了。
所以窦太后是一个非常有政治谋略和政治手段的老太后。她第一步是抓把柄，抓住把柄。第二步，她是区别对待，按我们今天的说法就是讲政策。什么叫政策？政策就是区别。窦太后把这个推广建元新政的人分为三等。
第一等是汉武帝，这是她的孙子，也是她的希望所在，还是汉朝政权的一个延续人。她没有处理他，还让他当皇帝，只是把他的左右手全给他砍了。这就是对汉武帝的处理。
第二层是窦婴和田蚡。这两个人是外戚，窦婴是她的侄子，田蚡是王太后的弟弟。对这两个人，她的处理方式是什么呢？罢官，罢官了事，之后不再处理了。
第三层……
就是御史大夫赵绾和郎中令王臧调查出来把柄，抓住了罪名，投放监狱。然后逼着这两个人在监狱中间自杀。
所以，窦太后处理建元新政的话，她处理得非常巧。第一，抓住把柄；第二，区别对待；第三，改组领导班子。窦太后知道，再用这一帮丞相御史大夫，不一定又要折腾出什么事来了。干脆，丞相和御史大夫罢官以后，她任命了她所信任的两个人，担任丞相和御史大夫，一个就是许昌，一个是庄青翟。
这样，这两个人都是侯，而且都是遵奉黄老的侯，也是窦太后信任的侯。她把这两个人，一个安到丞相的位上，一个安到御史大夫的位上，改组领导班子。窦太后这三斧，都是杀向汉武帝的：抓住把柄，区别对待，改组班子，把汉武帝刚刚推行了两年的建元新政全部给毁掉了。
可见，在窦太后的大刀阔斧的反击之下，汉武帝的建元新政失败了。窦太后和汉武帝之间的较量，应了那句老话：“姜是老的辣”。汉武帝的建元新政最终以失败而告终。那么，窦太后为什么可以毁掉新政呢？是她手中的权力和丰富的政治资源。
司马迁在《史记》中，还隐藏了一个不被你关注的问题。那么，这个问题是什么呢？从西汉的宫廷中间，我们可以看到，尊奉儒家的这一派始终是不得势的。这个我们可以举一个人做例子来说明这个事情，这个人叫叔孙通。
叔孙通这个人呢，他一生侍奉过六个主子，最后跳到刘邦那儿，他算稳住事了。在刘邦手下，在整个楚汉战争期间，跟着叔孙通从秦朝中央政府出来的，有一百多个弟子。跟着他有一百多个人，这一百多个人，在整个楚汉战争期间，一个都没有向皇上推荐，没向刘邦推荐。
所以，他这一百多个弟子对他这个老师怨声载道。而叔孙通这个时候，向刘邦推荐的都是什么人呢？推荐的都是那些能征惯战的壮士。因为叔孙通知道，在战争中间，他推荐的那些知识分子不管用了，派不上用场。他推荐的都是能打的那些勇士。
等到楚汉战争结束，到了汉王五年二月，刘邦在山东登基，做了皇帝。这时候，叔孙通就派上用场了。
叔孙通就向汉高祖刘邦建议：“你这个登基大典不能乱来，要搞一套仪式。”结果，叔孙通设计了一套仪式。不过，这套仪式到刘邦那儿行不通。刘邦这个人，比较喜欢简单，越简单越好。你比如秦朝那么多法律，他进入秦朝的咸阳以后，就来了个什么呢？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实际上，约法三章根本解决不了现实问题，纯粹是为了争取民心。
他现在看到叔孙通搞这一套仪式，也觉得太复杂，没用。结果，他这一登基做皇帝，场面就坏了。大臣们喝酒的时候，又是争功，醉酒后有的人甚至大呼小叫，甚至以剑击柱，整个那个场面混乱不堪。刘邦气得不得了，但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他就想起叔孙通了，让叔孙通制定一套简单易行的仪式，而且要让我能够用。
于是，叔孙通利用自己的一百多个弟子，又从山东鲁地招募了三十个人儒生。他带着这一百多个人操练，搞了一套朝觐大礼的仪式。这套仪式演练了很长时间，直到高祖七年。高祖七年，就是刘邦做了两年皇帝以后，长乐宫建成了。
因为他刚当皇帝时，长安的宫殿并没有建好。经过两年的时间，到高祖七年长乐宫建成，建成后到了十月，诸侯们都进京去朝贺，大臣们也来庆贺这个长乐宫的建成。这个时候，叔孙通就让文武百官按照他的旨意操练这套仪式。这套仪式操练了几个月，终于操练成了。
等到举行大典那一天，文武百官都是战战兢兢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按照叔孙通的指挥，进的进，退的退。喝酒的时候，还有一套规定：谁如果喝酒的时候稍微越过一点，马上就有武士给他拧出去。整个这个场面既严肃又有秩序。刘邦看到后非常高兴，说了一句在历史上非常有名的话：“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刘邦到今天才知道，做皇帝是多么尊贵呀。
所以刘邦就重赏了叔孙通。叔孙通倒是把赏赐他的钱都分给他的学生。但是，叔孙通是个儒生，受到刘邦的嘉奖只是一个个案，是个别的情况。整个从刘邦建国以来，的确是发生了很多这样的事情。
一直到武帝时期，这个儒家是受排斥的。这是个传统，就是西汉王朝从建国以来，他有一个压制儒生的传统，就是他不尊儒。刘邦是最典型的。刘邦最典型的就是，当叔孙通第一次见刘邦，穿那个儒生的服装时，刘邦就很不高兴。
叔孙通很有办法，回去弄个剪子，把那个儒生的衣服一剪，变成一个楚国人的短衣，剪那个边还剪得不齐。刘邦一看，就很高兴，骄傲地说：“你穿楚国人的衣服了。”这让他很高兴。
再一个就是这个刘邦有一个很不文明的行为。他只要看见一个知识分子戴着儒生的帽子，他就一定要把人家的帽子拿下来，做成一个小便器来用，并且要尿到里边。这在后人中写过诗，最有名的诗就是北宋初年有一个诗人叫王禹偁，王禹偁写过一首诗，叫《四皓庙》。
《四皓庙》中写了两句非常有名的名句：一句叫“秦皇焚旧典”，意思是秦始皇把前朝的典籍烧了；另一句话是“汉祖溺儒冠”，意思是汉高祖尿到儒生的帽子里。因此，西汉从刘邦开始一直是压制儒家的。这也是窦太后能够一举摧毁汉武帝这个建元新政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窦太后不仅镇压了建元新政，还罢了她的亲侄子窦婴的官，导致窦婴因为这件事情被免职。这对于窦婴来说，是他从权力的顶峰跌落下来的标志。而且，后来不久就发生了一个另一个重大事件，就是窦婴被杀。窦婴被汉武帝杀掉了。
窦婴本来是个丞相，而且是一代外戚，还有功劳的一个重要臣子。在武帝初年，为什么会被杀掉呢？请看下集，田窦交恶。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