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集我们讲到，汉景帝借郅都之手，除掉了皇长子刘荣，为刘彻顺利的接班扫清了障碍。但是，仅仅除掉刘荣，还没有完全达到目的。汉景帝下一个寻找的目标是谁呢？这一个人就是吴楚七国之乱立了大功的周亚夫。

周亚夫是一个什么人呢？周亚夫是太尉周勃之子，但并不是长子。周勃死以后，周勃的长子周胜之接替了他的爵位，但是后来他的长子因为犯法被废了。当时，周亚夫在河内郡任郡守，所以就封周亚夫为调侯。

周亚夫真正得到汉文帝的赏识，是因为有一个突发事件。这个事件是在文帝朝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次匈奴大举入侵的事情。匈奴的入侵直接威胁到京城长安的安全，所以下汉文帝就派了三支军队，分别在霸上、棘门、细柳三处驻军。这三处大致的位置，都是在现在的西安和咸阳的附近。其中，周亚夫是细柳营的主帅。

汉文帝为了慰劳这三处的军队，他亲自到三处军营中间去慰问。到了霸上、到了棘门这两处军营，汉文帝就轻而易举的进去了，而且主帅都亲自出来相迎，汉文帝也感到很高兴。

然而，最后汉文帝的慰劳部队走到周亚夫的细柳营时却出现问题了。汉文帝的先头人员到了细柳营门口以后，发现这个细柳营和前面霸上、棘门完全不同，那些守营门的士兵一个个是弓上弦，刀出鞘，守卫得非常严。而且皇帝的先导进不去。汉文帝的随从就告诉守营门的人，说皇帝来了。守营门的士兵竟然回答说：“我们军营中间只知道将军的命令，不知道皇上的命令。”就这样被挡住了。

后来，汉文帝来到跟前也进不去，只好派人拿着皇帝的节信，也就是拿着皇帝的信物，说明皇帝亲自来劳军。这样，周亚夫才下令打开营门，让皇帝进来。而且汉文帝进了营门以后，守营门的军士就告诉他们，军营之中不能够快速骑马，也就是不能狂奔。汉文帝没有办法，他的随从都勒着马，漫步徐行，慢慢地走到了大帐之中。

周亚夫是一身戎装，拜见汉文帝，表示说：“戎装在身，我不能行跪拜礼。”汉文帝慰劳了一番，出来以后，文帝周围的人都对周亚夫的行为很不理解，而汉文帝却对周亚夫的行为大加赞赏。

霸上和棘门的守军，与周亚夫的细柳营相比，那个霸上和棘门简直就是儿戏。一次偷袭就可以成功；但是周亚夫的军营，谁来偷袭，都无法撼动。

所以，从此以后，周亚夫得到了汉文帝的欣赏。汉文帝临死之前，给他的儿子汉景帝有一个交代，说如果国家有急事，可以任用周亚夫。

这文帝死了，景帝继位。景帝继位以后，三年不是遇到了吴楚七国叛乱吗？周亚夫就立了大功。所以周亚夫得到了文景两代皇帝的器重。细柳营的故事说明，周亚夫不愧为一代名将。结果是他这种治军严谨、恪于职守的大将风范，赢得了文景两朝皇帝的器重，并始终得到朝廷的重用。

但是在景帝朝发生的三件重大人事安排上，周亚夫一次又一次表现出了他的严谨与倔强，奏出了君臣之间的不和谐音符。那么在这三件事上，周亚夫的所作所为有道理吗？汉景帝又是如何处理与这位重臣的关系？司马迁在《史记》中是如何记载这一事件的？

吴楚七国叛乱平定以后，周亚夫得到信任，担任太尉，担任丞相，一直在朝中任高官。但是在吴楚七国之乱后，连续发生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他阻止汉景帝废太子。此事上，他明显违背了汉景帝的意志，汉景帝与他关系开始出现较大裂痕。

第二件事就是在阻止废立太子不久，窦太后提出来，要封皇后王娡的哥哥王信，封他为侯。周亚夫再一次提出反对，像反对废太子刘荣一样。他反对的理由就是刘邦白马盟誓中间的三句话：非刘者不王，非功不侯。如果不遵从，天下共讨之，那就是不姓刘不能封王，没有功不能封侯。

因此，周亚夫坚持说，皇后的哥哥王信没有功，所以不能封侯。这一行为导致窦太后很不愿意。其实，这一次封侯，汉景帝也不同意，但是汉景帝不好阻拦他母亲，结果是周亚夫出面阻止了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实际上在一方面让汉景帝的目的达到了，另一方面，周亚夫难于驾驭的这一面让汉景帝感到很不安。

接下来又发生了第三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指在汉匈关系中间出现了一个新的现象，就是匈奴有五位将领投降汉朝。汉景帝就想封他们为侯，封这五位降将为侯。

当然，汉景帝这个做法遭到了周亚夫的反对，周亚夫不同意。这是第三次投反对票。汉景帝是坚决要封，而周亚夫则是坚决阻封。两个人正式顶上去了。

作为汉景帝来说，他有一个想法：在汉匈关系上出现匈奴的将领投降汉朝的事情是不多见的。如果有五个人投降，我们封了他们，可以鼓励更多的匈奴将领投降。所以，汉景帝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是策略。从策略上讲，汉景帝说话是有道理的。

周亚夫反对。周亚夫反对的理由是什么呢？他说这五个人本来是匈奴的将领，现在投靠汉朝，等于说这五个人对匈奴的单于来说，他们是不忠之臣。你现在封他们，等于是鼓励做臣子的不要忠于自己的主子。因此，周亚夫反对。这种反对是从道德立场上来看，讲的也对啊。那么，在一个封建社会中，如果你不鼓励臣子忠于国君，反而鼓励那些投降的人，那么岂不是天下乱臣贼子就成了一片了吗？

周亚夫讲的有他的道理。他是从稳定整个封建统治秩序的角度，不主张封。而汉景帝则是从汉匈关系的角度主张封。一个从策略上考虑，一个从道德上着眼。两个人说的各有自己的正确一面，所以这个事情很难说，究竟是景帝对还是周亚夫对，是景帝错还是周亚夫错，都是很难讲的。

但是，两个人为这件事情顶上去以后，最终的拍板权力在汉景帝的手里。汉景帝最后就封了。汉景帝这一封，周亚夫不干了。怎么办呢？他撂挑子了，并递了个病假条，请病假不上班了。

当然，周亚夫这个做法是一种软对抗：就是你不听我的，我就请病假，不干了。那么，作为汉景帝来说，他正不想让周亚夫干。他废太子，周亚夫反对；他封王信，周亚夫反对；他封匈奴的降将，周亚夫又反对。确实，周亚夫处处和他作对。

周亚夫请病假刚好，汉景帝批准了。趁着周亚夫请病假，汉景帝就下令把周亚夫的丞相职务免了。这样，周亚夫就从一代名将，汉景帝朝最大的功臣，变成了一个赋闲在家的休病假的长病号。

在家休息了，周亚夫以一种不明智的办法与朝廷对抗，也就是与皇帝对抗，最终落得赋闲在家。但是周亚夫毕竟是两朝元老，既有能力又很有威望，汉景帝还是想再给周亚夫一次机会。

根据《史记》绛侯周勃世家记载，汉景帝有一次请周亚夫吃饭，想开导开导他。那么，周亚夫会不会把握住这个机会，重新登上政治舞台呢？

在汉景帝试探周亚夫的过程中，他们二人之间在为人处事上究竟有哪些不同呢？周亚夫在家本来也不招谁不惹谁，但是汉景帝请他吃饭，在这个酒宴上给他准备了一大块肉。这一大块肉是一整块肉，既没有切开，也不给周亚夫任何餐具。周亚夫就瞅着那一大块肉，没法下嘴。

这个宴，你说说这汉景帝安的什么心呢？他其实是在暗示周亚夫。至于这个暗示是什么，等一会我来讲。周亚夫悟不出来，就找那个主持这个宴请的人，找他要餐具。结果一要餐具，汉景帝就火了。他说了一句话：“这还不满足你吗？就是给你请过来，给你这么一大块肉，你还不满足吗？”

周亚夫一看汉景帝怒了，站起来了，赶快脱下帽子，又是请罪，走了。但周亚夫实际上憋得一肚子火走了。这面周亚夫走了，那边汉景帝就指着他的身影说：“这个人绝不是一个侍奉少主之人。”这个结论就非常可怕。他的背后意思，是要把这根刺给剔掉。

汉景帝这一次请周亚夫来吃饭，搞得这么一整块肉，既不切也不给餐具。从汉景帝的角度上来看，这是一个什么谜呢？就是他卖了什么药，什么意思？其实汉景帝是给了周亚夫一个暗示，暗示到什么呢？

他说：“没有我的帮助，肉到你嘴边上，你也吃不到嘴里。”是这么个意思。以这个比附他的立功，你不要以为你立了那么大的功，如果不是我的支持和帮助，你能够立那个功吗？你凭什么居功自傲呢？现在肉到你嘴边上，你吃不下去，没有我的帮助，你吃不下去。

这里边牵涉到汉景帝的为人。我们没有讲景帝这个人，这个人的话，汉景帝这个人，他是哪一种类型的人呢？他是那种只做事不说话的人，话很少。

他经常给你做个事，让你慢慢来体会。你要体会得到了，他非常欣赏你；你要体会不到了，他认为你是傻帽。你这个人就不行了，在他眼里就不行了。

有这么一类的人，当然这一类人有普通的人，也有做领导的人。最高领导就是皇帝了。如果遇到这么一个皇帝，那大臣们，他们要做的事就得猜心事了。

他给你弄了一大块肉，你眼瞅着肉，你不能吃。这个时候唯一的就是说，你要向皇上谢罪，说明你的无能。你服了皇上了，皇上可能就会放过你了。

你又要这要那，你要破解难题，你不依赖皇上，反倒坏了。汉景帝是这么一个人。这种人呢，这个社会中间也有，就是他属于一种只做不说的这一种。

而这个周亚夫这个人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大体上把这个社会上的人可以分为这么几类：

一类是只琢磨事不琢磨人，他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事业。

第二类人是只琢磨人不琢磨事，他把那个人际关系琢磨得透透的，然后呢，在人际关系上他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这种人呢，为的是当官。

第三种人是只琢磨钱，这人跟事都不琢磨，他为的是发财。

第四类人是既琢磨事又琢磨人，这就了不得了，这就能办成一些大事了。那当然还有一类人是既琢磨事又琢磨人还琢磨钱，那就更不得了。

周亚夫这个人，他属于哪一号人呢？是只琢磨事，不琢磨人。比如平定吴楚七国叛乱，他就认为把梁国扔出去，把吴楚兵挡在梁国这个地方，然后我去断他的粮道，我就能把吴楚七国的叛军给解决了。至于这个事得罪谁不得罪谁，我一概不考虑，我只求把事办成。

这就不得了，事办成，这叫只琢磨事不琢磨人。所以他立了大功。

你看他在废太子的时候又反对，为什么反对呢？他又是只琢磨事不琢磨人，因为太子是天下之根本，不能够轻易地废给立啊。如果没有大过，你不能废。他反对要封皇后的哥哥为侯，他又反对。

所以这个人他的难以驾驭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周亚夫是有一个价值体系，他处理事情、办事情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一整套的价值评估体系。

这个事该怎么办？不该怎么办？他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的人往往他有自己的主见。他是能臣，但是这种人也往往最不得皇上的喜欢。

看来在汉景帝的饭桌上，周亚夫还是没有能够通过汉景帝的考察。最终，汉景帝上纲上线，认为周亚夫很可能就是新任太子刘彻的绊脚石。这无疑使得周亚夫陷入了危险境地。

可是过了不久，周亚夫的儿子不谨慎的一件小事，又给周亚夫的困境火上浇油。那么，这究竟是一件什么事呢？这件事会给周亚夫带来什么后果呢？所以果然，最后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周亚夫的儿子给他买了500套铠甲，买的时候是在国家的制造铠甲的仓库里买的。这个买是犯法的，因为在汉代，私人是不能够买这种军械的。

当然，周亚夫的儿子买这个东西是为他的父亲做殉葬准备的。周亚夫生前是大将军是太尉，万一周亚夫去世以后，用什么东西作为陪葬品呢？就用这500副铠甲。然而，买这500副铠甲出了个小问题。这个铠甲很重，搬运的时候，搬运工很累。周亚夫的儿子做得不漂亮，没有把工钱给足这些搬运工人。

这搬运工人干了这么多活却没拿到钱，这等于是拖欠民工啊。当然，这个就告状。告状怎么告呢？说周亚夫的儿子买兵器要造反。这个造反是谋你一大罪啊。这案子很快就报到汉景帝那去了。

汉景帝一看，周亚夫的儿子又牵涉到周亚夫，好了，这机会全来了，立即批转，叫查办。然后，批转的是在廷尉府啊，这个廷尉府的人就去周亚夫家里面，拿着这个文书，法律条文去质询，叫周亚夫一条一条的做笔录了。周亚夫是何等人啊，他是指挥百万大军的上将，怎么能够面对这样的刀笔之吏的？周亚夫拒绝回答，一个字都不答。

这个派去的小厮、文书官碰了一鼻子灰，回去就上报了。汇报后，汉景帝就骂人了。史书记载汉景帝骂人，只有这一次。汉景帝骂了一句话：“我不用也。”就是说我再也不用去询问你了，直接把周亚夫投到监狱里去。

这样，一代名将周亚夫，这个只琢磨事不琢磨人的大将军，就进了牢。周亚夫进了监狱里以后，事情的发展如何呢？

当然，他不会受这个狱吏的这种侮辱。所以周亚夫就绝食五日，吐血而死。这样，一代名将就被汉景帝逼死了。

换句话说，汉景帝不但除掉了废太子刘荣，而且把拥护废太子刘荣最得力的一个功臣周亚夫也除掉了。汉景帝是一个只做不说的人，而周亚夫是一个只琢磨事不琢磨人的人。这样，军臣之间猜谜语，周亚夫就难免屡屡不明白汉景帝的意图。结果是最终让汉景帝产生了误解，认为周亚夫很有可能是太子刘彻的绊脚石，于是把周亚夫逼死在监狱之中。

那么，周亚夫一死，太子刘彻是不是就能够舒舒服服地做平安太子？汉景帝这个只做不说的人，究竟为太子刘彻还提供了哪些保障措施？

当然，汉景帝做工作他做活是两边做。一方面要拔刺，另一方面他还要给太子安排一个辅佐他的人。他安排了一个叫卫绾的人去做太子太夫。

卫绾是个什么出身呢？据史书记载，卫绾是因为车技一流，而做了皇帝的侍从。换句话说，卫绾是个车夫，是个赶车的。但是他赶车的技术非常高。就是这样一个人，得到了汉文帝的赏识。他本来是个车夫啊，而这个车夫后来就做了中郎将了。中郎将隶属于郎中令，是手下的一个侍从的军官。他之所以能够得到提拔，完全是因为卫绾这个人很有眼色。

其实，不管什么出身，你要做官不是都得到皇帝的信任吗？你无论是通过推举也好，是通过其他的途径也好，总而言之要得到皇帝的信任。其实，皇帝提拔人，最容易得到提拔的是他身边的人，并不是那些封疆大吏。那些人立了功还招嫉呢。真正容易得到提拔的，都是在皇帝身边做事的人。因为你在皇帝身边做事，很容易得到皇帝的赏识。

卫绾就这样得到了汉文帝的赏识，做了汉文帝的中郎将，还是汉文帝的侍从。但是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个时候汉景帝还是太子。汉景帝做太子的时候，以太子的身份请他爹，就是请汉文帝身边的一些官员到太子府中来喝酒。当然，太子请客，这是个很大的面子。所有被邀请的人无一例外都去了，只有一个人没去，谁呀？卫绾。

卫绾为什么没有去呀？太子请客，卫绾竟然不去。他说了一个理由：有病了，不能去喝酒。

其实，卫绾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他害怕汉文帝的责备。因为你作为文帝身边的侍从，你到太子宫中去喝酒，很容易给文帝造成一种印象——就是你提前去巴结，去交往未来的皇帝了。那么，如果你是这样的话，老皇帝就会对你有看法。是不是觉得我已经不久矣、人事了，你就提前要找个靠山，改换门庭了？这很容易让人着急的。

所以，卫绾没有去。

汉文帝去世，汉景帝继位。汉景帝一继位以后，卫绾还做他的中郎将。但是，这个中郎将，因汉景帝做太子的时候就惦记上卫绾了，所以尽管他做中郎将，汉景帝有一年多的时间对他身边工作的卫绾是不理不睬，一句话都不说，十分冷淡。这就是惦记上了。

但是卫绾怎么办呢？他一点也不解释，反而更加勤奋认真地去工作。一年多以后，汉景帝去打猎。在打猎的途中，他让卫绾做参乘，陪他坐车。上了车以后，汉景帝就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请你来坐我的车吗？”卫绾说：“我不知道。我是一个车夫，被提拔上来的人，皇上叫我来坐车，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汉景帝笑了一下，说：“那一年，我请客，所有的人都来了，你为什么不来？你看看，这太子的记性多好啊，惦记上了，记住了。”结果呢，卫绾没有任何解释，他只是说道：“死罪死罪啊，那一天我确实是病了。”他还不把话点透，实际上这是两个明白人的对话，两个人都是只做不说的。

汉景帝也是个只做不说的人，卫绾呢，亦是如此。这两番对话，其实是两个聪明人的相互欣赏。我欣赏他，他也欣赏我，两个是同类人，一类人。

所以，卫绾没有说破，依然坚持那个老理由，就是自己那天确实病了，不能来。汉景帝笑了笑。

所以在下车的时候，汉景帝说：“我赏你一把剑吧。”要赏卫绾一把剑。卫绾说：“我不敢要啊，剑是多么贵重的礼物啊。而且先皇赏给我六把剑，我都在家里放着了。”汉景帝不相信，说：“剑是很贵重的东西，一般人拿到剑以后，要么是佩戴，要么是交换其他的东西。”

你竟然放到家里，动都没动。汉景帝亲自派人到卫绾家去查看，卫绾家果然是汉文帝赏他六把剑，崭新的六把剑全部在那挂着，没有一把用过。

使者回来一报告，汉景帝心里是大为高兴，因为这个不动，表明对皇上赏识的重视啊。但汉景帝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是一个只做不说的人。这个卫绾也是一个只做不说的人，他俩性格非常类似。

卫绾其实是一个既琢磨人又琢磨事儿的人。卫绾在人情练达上，远远超过周亚夫。你别看他是个车夫，这个车夫可是在人情世故上很有一套的。周亚夫尽管是太尉是大将军，但这个人情上有很多他不太了解的地方。所以周亚夫被杀，而这个卫绾呢，又得到了汉景帝的赏识。

汉景帝赏识他以后，就任命卫绾做太子太傅，也就是做了刘彻的辅导官，去辅佐刘彻。他做了几年的太子太傅以后，卫绾又被提拔，担任了汉景帝朝的最后一任丞相，还做了三年丞相。

我们通过这个事儿可以知道，汉景帝是两个方面做工作：该除的一个一个的除，另一方面又派他最欣赏、最信任的卫绾去辅佐太子。那么，在这样一个背景之下，太子能不太平吗？太子还能有什么不测之祸呢？

所以刘彻从七岁被立为太子以后，到十六岁继位登基，这九年中间非常平静，没有发生任何变故。当然这里边最重要的原因是汉景帝所做的工作。

那么登上皇帝宝座的刘彻，他会做些什么事情呢？他将会怎么治理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家呢？请看下集《董生对策》。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