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1年,秦国大将王贲,王贲就是我们讲的灭楚大将王翦的儿子。他在灭了燕国残部以后,带领军队从北方打入齐国。这时候,五国全部被灭了,仅仅剩下一个齐国。
所以,齐国的国君齐王田建慌作一团,非常紧张。因为第一,五国全灭了,剩他一国了;第二,秦国的军队是从北边打到齐国的国境来的。想打吧,田建打不成,因为齐国已经几十年没有做过战争准备,他一直是不准备打的。所以,突然间应战来不及。
不打吧,书守待毕。所以,齐王田建就是两难。就在两难的时候,突然间得到一个消息,说秦王嬴政派了一个使者来了。田建一听,高兴得很,因为他觉得那五国被灭的时候,五国的国君是什么下场?两种:第一,服了;第二,杀死。他这个地方派使者来了,如果要是想杀他的话,就不会派使者来。
所以,田建就在他的都城临兹,齐王的宫殿里面举行了一个非常盛大的仪式,欢迎秦国使者。秦国使者来到以后,给田建说:“我们秦王还是非常喜欢你的,但是想叫你把你的国家给交出来。”
把国家交出来,交出来你怎么办?我们秦王给你想了个办法,给你五百里地,让你做个封君。就齐国你交出来,我另外给你一块地,五百里够大的了,然后让你做个封君。田建就给齐国最后的一个国君姓田名建。齐王田建一听高兴,他觉得他的下场比其他五国的国君强多了,高高兴兴答应了,便下令举国投降。
所以,最后齐国被灭的时候,比其他五国都不一样,是不战而降。因此,田建就随着秦国的使者到秦国去了。到了秦国以后,秦王就把他安排在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叫宫。宫这个地方实际上是一块地,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河南省的辉县。安排在这地方,一片松柏林里面,周围的五百里都是他的。
然后,派兵把松柏林围起来,断绝所有的供应。最终,齐王田建就饿死在这一片松柏林里面。他原来还是做着梦,想做一个封君的,他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的下场是这么一个结局。
就这样,六国中间最后一国齐国就这样被灭了,所以齐国灭得特别奇特。我们要单独提出来说一说,回顾一下六国被灭的过程。
抵抗最坚决的赵国。赵国是抵抗最坚决的。秦灭六国,主要打的就是赵国。赵国太能打了,赵国的赵社在御隅大败秦军。赵国的连坡在长平打得让对方没有办法,只好用反间计把它拿掉。赵国即将灭亡的时候,大将李牧还连续把秦军打败。最后,秦军没有办法,反间计把它拿掉。
赵国是这样的,燕国比较弱。六国中间,燕国是比较弱的。燕国虽然弱,人家还派了个荆轲去刺了一下。他不管怎么样,还是挣扎了一下,就像鸡被杀一枪,那个腿还弹动了一下。
这齐国伸着脖子,等着人家一刀,就完了。齐国灭的是最窝囊的,不战而降。齐国的灭亡显得有些窝囊,但齐国的历史可并不窝囊。齐国是周王朝分封诸侯的时候,最早分封的国家之一。齐国地处今天山东省的东北部,物产丰富,历史悠久。
这样一个国家为什么会不战而降呢?我们翻开《史记齐史家》,从齐国的兴衰历程中,我们也许能找到历史的一丝脉络。齐国的第一任国君,就是周王朝的开国功臣江太空。齐国还是春秋五霸中第一个称霸的国家,可以说齐国是有着辉煌的历史。
然而在战国后期,齐国由于独自灭了宋国,导致五国伐齐,从而元气大伤。齐国曾经的辉煌已经不在。齐国晚期虽然实力衰落,但仍有上千里的土地和数十万的穷兵。何至于在面临秦国进攻的时候,齐国却没有任何抵抗就投降呢?这是为什么呢?
让我们跟随王立群老师的讲述,从齐国中期和晚期的历史中去探寻齐国灭亡的深层原因。齐国灭亡的原因实际上我概括得比较简单,就两条:第一,国策失误;第二,政治腐败。
什么叫国策?国策是一个国家最根本的方针大计。如果你国策失误了,那么这个国家的灭亡也是必然的。因此我们讲齐国灭亡,就从齐国的国策失误来开始讲起。而齐国的国策失误,不仅仅表现在齐国的晚期,齐国的中期国策也有失误。
齐国中期的国策失误是在齐敏王那个时候,烂尾。齐敏王对他旁边的宋国一直垂涎三尺,想把宋国给灭掉。宋国是紧靠着齐国的,灭了宋国,那么可以大大扩充齐国的国土。但是齐敏王只顾着灭宋,他忘了一条:当时天下的形势是一个什么形势呢?
当时天下处于一种形势:齐国给秦国的力量比较强,秦国比齐国还要更强一点。秦国是非常想削弱齐国的,但是削弱齐国又没有一个办法。于是,秦国就派使者去怂恿齐国把宋国灭掉。秦国是愿意齐国这样干的,愿意无非是齐国这样干的。结果最后是犯了忠奴,这是秦国想让齐国上当,给下了个套。
然而,殷国也想让齐国灭宋,他也怂恿齐国,因为殷国给齐国有世仇。齐国曾经灭掉殷国,灭了两年,殷国一直想报仇。可是,报仇了殷国力量一国又不足,怎么做呢?诸侯联合起来是得有一件事,把诸侯们都给惹毛了,惹火了,就行了。
什么事能够惹火诸侯们?那就是齐国独吞了宋国,天下的诸侯都不愿意。因为当时的形势,我们前面介绍过,从春秋的争霸到战国的统一。在战国时期,有一个基本的心理:所有诸侯国的国君都不希望有一国非常强大。如果一国非常强大了,它一定成为其他国家联合攻击的一个对象。
我们讲过联横,讲过合纵。合纵可不是单单对付秦国的,也可以对付齐国。如果其中有任何一国足以强大,让其他国家感到是个威胁,那么其他国家就可以联手把它给灭了,或者把它打败。合纵也可能打到齐国的头上,但这个仗齐国没有算,没有想到。
结果,它在灭了宋国以后,秦国不满意,燕国不满意,韩赵卫三国也不满意,大家都觉得齐国得的便宜太大了。一个国家独吞了另一个国家,那是不行的!所以,五国联手把齐国给灭了。灭齐以后,其他国家当然想法都比较简单,从齐国隔一块地。韩、赵、卫、秦国都是隔一块地就行了,唯独燕国反过来把齐国灭了五年。
这是齐敏王的国策失误。这个国策的失误我们可以看得很清楚:齐敏王的失误在于滥用武力,武力用过了,用到灭宋,滥用武力。因此,可以说齐国的灭亡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国策。从齐国中期到齐国晚期,他的国策出现了一连串的错误。
齐国后期国策失误,是不再使用武力的。你不是滥用武力吗?我就不用武力。齐国后期,他奉行的国策叫“弑秦谨,吕卓侯信”,就是这两句话。什么叫“弑秦谨”呢?就是恭恭敬敬地对付秦国。
不和秦国打仗,这就叫弑秦谨。而制定和执行这个国策的人,叫君王后。君王后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女人。她比吕后专政还要早得多。她掌齐国的国政,掌握了十几年。但是我们很少提到这个人,实际上这个人还是值得一提。
君王后是谁?她是从哪来的?我们先介绍一下君王后。我们前面讲过五国伐齐,就在齐明王时期。由于齐明王的野心膨胀,单独把宋国给灭了,招致其他国家的不满。这些国家联手攻打齐国,这就是所谓的五国伐齐。
五国伐齐以后,齐明王被杀。齐明王被杀以后,他的儿子逃了。他这个儿子逃走了,逃到民间,跑到居。居是当时的一个地方,现今是山东的居县。这个地方的一个大夫的家里边,他去做了一个佣人。他是齐明王的太子,却跑到居大夫家做佣人。
这个居大夫实际上是当地的一个封军,他有一个独生女儿。这个独生女儿很有眼力,她一眼就看出来,齐明王太子虽然是一个家里的雇佣佣工,但她觉得这个人气度不凡。这个小姐非常有慧眼,她觉得她家里帮工的不简单,所以经常偷着给他拿好吃的,偷着给他送穿的,最后还以身相许。
你想想,齐明王的儿子也够幸运的,这叫公子落难,小姐相救。因此,小姐跟公子的关系就非常近。后来,在敏王被杀以后,齐国只有两个地方在坚守:一个是居,另一个是集末。集末就现在山东的平洞。这两个地方在坚守,没有被灭,其他地方都被燕国灭了。
然后在坚守期间,这些地方的人就在寻找齐明王的后代,要把他扶到齐王的位置上去,继承齐国的国君。太子知道这个事情,但齐明王的儿子不敢出来亮明身份,怕人家设了个套。他只要一自报家门,人家就会把他给灭了,所以他不敢报。
但是,他一直关注这个事情。后来过了很长时间,他发现人家是真心找他的。这个时候,他敢于挺身而出,亮出来自己的身份。当然,亮出来后,人家要做一番考察,毕竟不是任何一个小伙子都能说:“我就是某人的后代”,别人都认得。经过考察,结果他确实是。
这样,他就被立为齐明王之后的齐国的国君。
史书称他为齐湘王。齐湘王一继位,那当然了。这个小姐,举代傅家这个小姐,很自然地就成了王后。这个王后就是我们刚才提到的鼎鼎大名的君王后。这样,君王后给齐湘王做了王后以后,还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我们一开始说不战而降的齐国的王国之君田渐,齐王渐。
虽然他升为王后了,但是君王后的父亲不认,不认他那个女儿。他说他那个女儿不经过媒人,私自定终身,觉得玷污了自己家的门风。别看你嫁了个齐王,我也不认你。他这个爹倒还是挺顽固的。但是这个君王后到时对他不认的爹妈都很孝顺;首先是个有慧眼的人,其次她是个孝女,很孝顺。
在居地生活了五年,田丹用火牛阵大败燕军,齐国复国。田丹是齐王的远房亲戚。在燕国军队进攻齐国的一个城池时,急怒之下,田丹被推举为首领。他与部下同甘共苦,坚守城池,又挑选出一千头牛,在牛脊脚上绑上锋利的尖刀,并用火点着牛尾巴。趁着夜色将牛赶向燕军阵地,这样利用火牛之威,齐军大败燕军。
随后,田丹又接连收复被燕国占领的城池,使齐国最终复国。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使齐国又存在了六十多年。因为六十多年后,秦王嬴政灭掉齐国,最终统一了中国。但在田丹用火牛阵大败燕军的时候,齐国的太子,也就是继位的齐湘王,重新掌管了齐国,齐国仍是战国七雄之一。
于是,齐湘王就把他的国都又移到林芝,又回到林芝去了,不再居住在那里。但是齐湘王并不是一个长寿的人,他做国君只做了十九年就死了。他死了以后,他的儿子田渐就成为齐国的王国之君,田渐就继位了,而大权掌握在他的母后,也就是君王后的手里面。
君王后这个人对秦国一直奉行了一个侍秦的国策,侍奉秦国,不和秦国对抗。最典型的例子有长平之战。大家知道长平之战,赵国损失了45万人,长平之战打了三年,赵国打到最后,最缺乏的是军粮,向齐国求救。君王后下令不给,不援助赵国。就是我不掺和你秦赵之间的事。
赵国没有军粮,最终导致赵国兵败。长平之战导致赵国损失了45万主力,赵国从此一落千丈。
而这个决定是谁做出来的?君王后做出来的。君王后奉秦的侍秦锦的国策,使齐国忽略了秦王制衡的道理,从而看着别的国家被秦国消耗而无动于衷。这样就导致了最能够抗衡秦国的赵国也衰落了下去。秦国一国独大后,加快了统一六国的步伐。
所以,君王后奉秦的国策,也使秦国成为了最强大国。因此,君王后奉行的侍秦锦的国策,很明显是对齐国的生存不利。
那么,君王后死以后,她的儿子齐王建继位。齐王建又奉行了什么国策呢?他为什么要奉行这样的国策呢?
君王后死了以后,齐王田建一直奉行对秦国友好的做法。而这个对秦国友好的做法,恰恰和秦国的远交相吻合。秦国就是要远交齐国的,而齐国又奉行这么一个国策,结果是两方面一拍即合。这样,齐王田建在位,可以说前43年没有遇到危机。
到第44年,王贲率领大军来了,而且派了个使者。他一相信,最后就饿死了。因此,齐王田建在国策上犯了一个大错,就是他的国策是非常错误的。这里边齐王田建的糊涂,我们还可以举几个例子。
曾经有一次齐王建,他准备到秦国去朝拜秦王。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结果被他手下的一个人拦住了。他说:“大王不要走,你想想,我们拥立你做齐王,是为了你当王呢,还是为了国家才拥立你的?”齐王建说:“我当然是为了国家。”既然是为了国家而拥立你,你怎么能抛弃国家到秦国去呢?这一说齐王建就没去。
这件事被另一个人知道,另一个官员知道了,便以为齐王建改变国策了。他亲自去见齐王建,提了两条建议。他说:“我们齐国还有几十万军队。五国虽然都灭了,但是三晋,也就是韩、赵、魏三国亡国以后,不愿亡国的那些官员,在我们齐国聚集了几百人。楚国亡了,楚国不愿亡国的大夫聚集到我们齐国的也有几百人。”这形成了两股力量,一个是三晋的,另一个是楚国的。
如果大王给三晋的大夫,给他们十万军队;给楚国的亡国的大夫,给他们十万军队,让他们各自回去开展复国运动,这一下就把秦国的兵力给分散了,我们齐国就不至于亡国了。这个官员提了个意见,我们听一听。
他虽然有一些夸大之词,但总的来说,他在齐国即将灭亡的时候,提出的还是一个比较好的救国方针。然而,齐王田建根本听不进去,完全不予以采纳。齐王田建还是奉行他不愿得罪秦国的国策。那么,齐王田建奉行这个国策,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一直坚持到底都不愿意抵抗呢?我觉得这大概有这么三条理由。他执行这么一个路线,也有他的原因,绝不是毫无道理。他有他的道理,但这个道理行通行不通是另一回事。这个道理可以概括为三点。
第一点,不愿意得罪秦国,因为齐国是秦国远交进攻政策的受益者。齐国给秦国的国界不相连,这样一来,齐国就不会直接受到秦国的军事攻击。于是,他愿意给秦国保持友好,保持自己短暂的这种和平,他就不去帮助其他国家,当然主要是不帮助三晋,即韩、赵、魏三国。这三国直接依靠秦国,属于秦国的进攻国家,而齐国则属于远交国家。范驹向秦昭襄王献了一个远交进攻的策略,这个策略让三晋深受其害,齐国得到短暂的和平。齐国不帮助三晋,那秦国就可以放手攻打三晋。当三晋亡国以后,齐国的亡国也就随之而来了。其实,他这个国策是有巨大的代价的,但齐国开始并没有看清。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就是金钱战。秦国的金钱战收买了齐国最重要的有权势的大臣们,包括宰相后盛,掌大权的都被收买了,所以误导了齐王。
第三个原因是五国伐齐,这对齐王田建有巨大影响。我们前面讲过五国伐齐的背景,这一事件是因为齐敏王灭宋,引发了五国联手进攻齐国。齐国因此被灭了五年,齐敏王被杀。在五国伐齐的过程中,包括韩、赵、魏三国在内的国家都参与其中。因此,齐国从此对韩、赵、魏三国是有看法的:你们不是联手灭了我吗?现在你们受到秦国攻击,我也不管你们。然而,他忘掉了一个“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个所谓的教训也误导了他。
所以,齐王田建一直很忠实地执行错误的国策,最后愚蠢到让他交出国家,只换得五百粒的封军,他也信。结果国家交出来后,被围在一个松树林里,最终被饿死了。
因此,我们认为齐国的失败,首先是国策的失误。从齐国中期到齐国晚期,它的国策出现了一连串的错误。
你的错误就给了秦国足够的理由。所以秦国最后灭齐,是齐国自身衰弱和犯错误导致的。这是齐国灭亡的第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我们可以看到,齐国中期和晚期的国策对齐国的生存都是不利的。
齐国中期,齐明王滥用武力的国策给齐国带来灾难,导致五国伐齐的事件发生。齐国从此衰落了下去。而齐国晚期执政的君王后和齐王建又走到了另一个阶段,完全不用武力奉行势紧紧的国策。这使得齐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国家一个个被秦国消灭,从而使自己直接暴露在强秦的铁蹄之下,这也加速了齐国的灭亡。
可以说,齐国灭亡的原因之一就是国策失误。
齐国灭亡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国策失误。那么齐国灭亡的第二个原因又是什么呢?第二个原因是郑州。
君王后执政了15年死了。在她临死的时候,她给她儿子田建说了一句话:“大臣中间有一个人是值得重用的。”她的儿子是个窝囊废,一听母亲说有一个可重用的,赶快说:“你等等,我拿个笔来把他记下来。”等他把纸笔拿出来,君王后却说:“我忘了,不说了。”这个事史书记载就是这样子的,但是我不相信君王后忘了。君王后能识别齐敏王的儿子齐湘王流落到民间,做一个庸公。她就知道这个人气度不凡将来有作为,以身相许。你说这个人,她能看出来大臣中间谁有用吗?看得出来。那么她最后为什么不说呢?
我说一个事实,君王后死了以后,齐王田建名义上是国君,但是田建没有能力掌管国政。齐国的国政落到谁的手里了呢?君王后的弟弟后圣的。我的看法是,君王后其实已经看出来她死后,她弟弟要掌齐国的实权。她也知道齐国的大臣哪一个人可堪大任。
她本来想把这个话告诉她的儿子,但是告诉的结果可能会导致她的儿子依重她的大臣,而使她的弟弟失去权力。所以最后她欲言又止说:“我忘了。”
君王后死了以后,大权落到她弟弟后圣的手里。后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后圣是一个极其贪婪的人,非常贪。当然,这个贪主要是贪财。你想想,后圣是齐王田建的舅舅,又是宰相,有那么大的权力,非常富有。
他还贪婪。秦王嬴政要的就是他的贪婪,所以秦国对贪婪的后圣打了一张牌。就是什么呢?打金钱牌!
给后圣送了大量的金钱,不单对后圣行贿,而且对后圣手下的门客也行贿,收了很多钱。结果后圣和他的门客整天给齐王田溅灌输一个思想:不要跟秦国打, 不要帮助其他国家,咱们只顾咱们的。秦国这一手是很划得来的。
秦国最后灭六国是两手:一手是武力,另一手就是金钱。秦国能花多少钱?花多少钱可以买到一个齐国。
我们讲战国史,都讲到每一个国家的变法图强:秦国商鞅变法,楚国毒气变法,魏国李逵变法,韩国申牌变法,赵国胡服齐设。唯独齐国没有变法图强。齐国,我们不知道变法,齐国有名将,像我们讲过的孙斌;齐国有名相,齐国也有名军。但是齐国就是没有变法图强。
为什么?因为齐国占尽了天时地利。它的国土面积大,它最早分封,它也没有像韩、赵、魏那样受到那么严重的生存竞争。所有这些国家变法的根本原因都是生存的艰难,导致它变法。秦国是因为在西部那一块,谁也看不上它,得不到发展,得不到承认,变法图强。
齐国本来它的首封之君江太公,就是有名的功臣。齐国占了个国土又非常好,所以齐国就是不知道变法。它没有生存危机感,所以它没有变法的这种迫切的要求。在韩、赵、魏、秦、楚各个变法的时候,齐国就是不变法。这是齐国政治腐败的很重要的原因。
所以齐国就没有像秦国那样一种军功绝志,来保障为国立功的人能够获得好处。谁还为齐国去奋战?这么一来,齐国的政治腐败就一天一天积累下来了。
这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国策的失误,第二个是政治的腐败。这两点因素综合起来,最后导致齐国的亡国。
因此,齐国的灭亡在整个秦王嬴政统一六国的历史中间,是个经典战例。为什么叫经典战例?他不是没有打吗?
大家记得《孙子兵法》讲过一句话:“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什么叫最好的打法?不通过战斗,派一个使者去一说,他就投降了。这是最高明的战争。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
齐国的灭亡正好印证了《孙子兵法》的这句话。
而《孙子兵法》就是齐国人写的。这真是个绝妙的讽刺。齐国人写的《孙子兵法》,最经典的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后齐国就是这样应验了,印证了他们的祖先孙子兵法的这句话,用自己的亡国史证明了孙子兵法的正确。
所以这是一个经典战例。齐国亡国的时候,他还有上千里的土地,还有数十万雄兵,然而没有打,投降了。这样齐国的灭亡造就了千古遗臭的秦始皇。秦始皇在公元前221年,最后一个灭掉的是齐国。
齐国的灭亡,就是两件事:第一大军压境,第二派一个使者到那儿,送了一封信。完了,秦始皇就统一中国了。
所以我们觉得秦始皇统一中国,我整整用了12集,讲秦王嬴政统一天下的过程。而历史记载的秦王嬴政统一天下的过程,整个加起来不到500个字,非常简单,几乎都没有什么大的战争。你看,灭魏国是水淹大梁,泡了三个月城墙一泡塌,完了;齐国是一封信投降了;燕国还坚持了一些,派了个刺客,刺了一下不行,完了;楚国是给秦国相持了一年,然后你一动人家跟着一追,败了,完了。
所以六国的灭亡太简单了。如果你仅看最后的王国,那一点非常简单。所以我们讲秦始皇统一中国,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它。这四个字是什么呢?是一句成语:势如破竹,非常容易。
那么嬴政统一天下,为什么表现得如此简单,如此顺利?请大家继续关注这个话题,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