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之战的源起是因为秦国攻打韩国。攻打韩国的时候,占了一个重要的地方,这个地方在当时叫野王,也就是今天河南的沁阳,焦作地区的沁阳。
这个地方对于韩国来说有什么重要性呢?我们在前面介绍过,韩国的国土是这样一个摆布的:韩国一部分国土在今天的山西,一部分国土在河南,同时在河北还挂了个桨。而沁阳这个地方是韩国的国都——就今天的新郑,联系山西的一个重要通道。如果把野王这个地方一占,带来的结果就是韩国的上党郡,整个一个郡,17座县成了一个大郡,和韩国的国都彻底断了联系。
按今天的说法,上党郡成了一块非地。它是韩国的,但是周围都不是它的国家的,成了一块非地。这个非地是守不住的,因此韩国无奈之下,就把上党郡和它下属的17个县献给秦国求和。
这本来是秦和韩之间的一场战争,但是这场战争把赵国给拖进来了。赵国怎么会被拖进来的呢?因为上党郡的太守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他知道野王一占,韩国的都城的联系就中断了,而上党郡的韩国的国君又下令叫他投降秦国。他就想在上党郡上做文章。他怎么做文章呢?他说与其把上党郡献给秦国,不如把上党郡献给赵国。赵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个大郡17个县,赵国就有可能接受。
而赵国一接受,秦国肯定会很恼火。那么,秦赵之间就引发一场大战。这个时候,赵如果介入战争,对韩国来说就非常有利。反正上党郡是丢了,丢给赵国还多了一个帮忙打秦国的机会,给了秦国只可能是让秦国更强大。
所以上党太守就擅自改变了韩国国君的命令,要把上党郡献给赵国。当然,这个消息传到赵国以后,赵国上层就乱了,讨论这件事要不要。这个时候在位的已经是赵孝成王。赵孝成王就和他手下最重要的两个公子商量,一个是平阳军的赵报,另一个是平原军的赵盛。这个平原军赵盛很有名,是战国四公子之一。
赵报主张不能要。他认为,若一接了这17个县的一个军,秦国可以把一枪怒火卸到赵国身上,秦赵之间又会有一场恶战,得不偿失,所以不能要。而平原军赵盛则认为,不要白不要。
一个军,17个县,凭什么不要?
他主张要,所以两个大臣,一个主张要,一个主张不要。
赵盛的这个主张,他主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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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襄王是特意下了个命令。
十五岁以上的上前线了。
而赵阔,你想他能有多少人口?
他四十五万青壤年一次性全部丧命。
赵阔只剩了老人、孩子,中年的全部死亡了。
几乎到了这个程度,几乎到了这个程度。
这样以来,秦、赵两强并列,彻底改变为秦强赵弱。
赵阔的灭亡已经无可挽回,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我们讲了长平之战的经过。
赵阔作为一个强国,在长平之战中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从此以后就一蹶不振,一个和秦国几乎能够抗衡的国家。
为什么在长平之战中会败得这么惨?我们可以把原因汇集到赵阔一个人身上,只上谈兵,不懂实战等等。但一场战争的胜败,是诸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那么究竟还有哪些方面的因素,导致了赵阔最终的失败呢?
我觉得赵阔败得这么惨的原因,第一个是准备不够。这个准备,包括思想上的准备和战争上的准备,两方面准备都不够。后人呢,在长平之战以后,中国封建社会之后,很多文人就对长平之战发表过很多言论,大家都在指责赵阔不该接受上党郡。你看,你一个接受上党郡,最后一下子损失了45万,这是很多人都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那就是首先我们要讨论,赵阔该不该接受上党郡,引发了这场秦赵大战。我个人认为,赵阔不费一兵一卒,白白得到一个郡17个县,应该接受上党郡。本身并没有错。我们不能因为上党郡接手以后,引发的长平之战,最后损失了45万人,倒推过去,说明引发这45万人死亡的是接受上党郡,不能这样倒推。我们可以看到这个果,但是这个果并不是接受上党郡这一个原因所引发的。
上党郡该不该接受,本身并没有错。那么赵阔错在什么地方呢?赵阔他的国军,没有一个思想准备。就是秦赵之间,我们前面讲过,惠文王时期,冕之智慧,两强地位基本相当。那么两强并存的局面是不可能长期维持下去的。所以秦赵之间,必然有一场大战,恶战,生死决战,这是不可改变的。只是战争的时间,战争的地点,早晚有一打。
你如果知道早晚有一打,那么你就要早做打大战、打恶战、打生死决战的准备。赵阔呢,没有这个思想准备。赵阔在心理上、在战争上都没有思想准备。心理上没有思想准备,表现在赵孝成王身上,就是初战失利后,他就想求和。他有打决战的那种思想准备吗?没有。
再一个,从战争准备来说,战争准备最重要的是择将,选择统帅,这是最重要的。弃了一个连颇,选了一个赵阔。连颇虽然初战失利,但是连颇的办法让秦国拖了三年。你再拖三年,秦国拖不起,拖不起。连颇打的是消耗战,赵阔虽然损失很大,秦国损失同样大。两国最后都拖垮。
都拖垮是同归于尽,不是强者对弱者的局面。连颇的办法是可取的,所以他在这个择将问题上,赵孝成王犯了很大的错误。
秦国为什么用反间计?就是因为他们对连颇实在头疼,又实在无奈。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借赵孝成王之手拿掉连颇,这说明他们害怕连颇。
第一,准备攻。第二,底气不足。秦赵的这场决断,赵国的底气不足,底气不足最重要的表现就是出战求和。出战失利就求和,求和并不是错,和是一种手段。在战与和之间,选择战与和都不是错。
问题是和的本身也是个大学问:什么时间求和?什么条件下求和?派什么样的官员去求和?这些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如果像于清那样说的,联合楚国,联合魏国,造成六国合纵抗秦的局面,给秦国施加了巨大的压力,在巨大压力下再和其谈和,一谈就成。
所以他急于求和,就是因为他底气不足。底气不足的原因在于农业薄弱。秦国的商鞅变法非常注重富农,我们讲过商鞅变法,非常注重农业,导致秦国的农业很发达,并且修建了郑国渠,秦国的军粮可以说是毫不缺乏。
赵国的改革是胡服齐设,虽然胡服齐设增强了军事力量,但并没有触及根本,也就是农业没有解决。因此,赵国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农业基础薄弱。打了三年的仗,最后赵国出现什么问题?赵国没有军粮了,向齐国求救,但齐国还不给。
这就是赵孝成王底气不足的重要原因。要打仗了,却没有粮食。我们看赵阔最后为什么自杀式突围,断粮46天,他能不自杀突围吗?整个赵国都没有粮了,向齐国借粮,结果齐国居然不借,你想想赵国能打赢这场战争吗?这就叫底气不足。
第三点,临战易降。在战争打得最胶着的关键时刻,换掉了一个连颇,用了一个赵阔。这个赵阔能用吗?用赵阔遭到两个人的激烈反对。
第一个激烈反对的是令相如。长平之战爆发时,令相如已经病重,但一听说赵孝成王要用赵阔,令相如立即写了封奏书,认为赵阔绝不能用,因为赵阔是纸上谈兵,他最大的弱点是不懂得随机应变,所以不能够用赵阔。
令相如反对。第二个反对赵阔的是赵阔的母亲。
赵阔的母亲主动出来给赵孝成王说:“我这个儿子是绝对不能当赵军主帅。”
母亲反对儿子当主帅,最了解他儿子的莫过于他母亲了。赵阔他是赵社的儿子,自小学习兵法,了解兵法。谈及兵法,赵阔滔滔不绝,连他的父亲赵国名将赵社和他谈兵法,都未必能够说得过赵阔。
但是,赵社从来不认为他的儿子能带兵。赵社和他的妻子之间曾经谈论过,赵社的妻子问赵社:“为什么咱们那个儿子不能带兵?他的兵法谈得头头是道。”赵社回答说:“最关键的地方是,战争可是最残酷的了,是最艰难的了。而赵阔把这个最艰难的战争谈得那么容易,那么轻松,他根本不把战争当成一回事,就是他的重视程度太差。这样的人,如果不用则已;如果将来赵国用了我的儿子赵阔,那么败了赵国的一定是我儿子。”这是赵阔的父亲生前说过的话。
所以,赵阔的母亲才亲自给赵孝成王上书,绝不能用我的儿子当统帅。赵孝成王说:“老太太,你也别管了,我的决心定了,你的儿子我铁定用了。”
赵阔的母亲没有办法,只好说:“你要真用咱们立个规矩,万一我的儿子出了错,将来受处罚的时候,咱们有言在先;你别株连九族三族,把我株连在内。”
所以,赵阔打了败仗以后,果然他的母亲没有受到连带。因为什么呢?有言在先。然而,这赵孝成王听不进内相儒的劝阻,赵阔母亲的坚决反对,赵孝成王还要用赵阔。
所以赵孝成王别说赵武陵王那个劲了,他连赵惠文王的识人之名都没有。临阵一将,把连颇换掉,换了一个这么一个纸上谈兵的人,你说他能不打败仗吗?
当然,秦国这方面做得很好。秦国的用人是大将白起,而白起又指挥得很得当,首先示弱,然后是三段,断后路,断前后军,断梁道,断朝。而秦国的国军又是举国之力来打这一仗。所以这一仗,赵国的失败是必然的,秦国的胜利也是必然的。赵和秦之间的平衡,这一仗彻底改变了。
长平之战结束的第二年,在赵国的都城邯郸,生下来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统一天下的秦始皇。秦始皇出生在长平之战的第二年,赵国的国都邯郸。这个时候赵国举国上下。
对秦国、秦人、秦军,那是咬牙切齿的痛恨。
而就在这个时候,呱呱坠地的一个小男孩,他就是后来的秦王嬴政。我觉得嬴政很幸运。他幸运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在他未出生的前一年,他的曾祖父把他未来统一中国最强大的一个对手提前给灭了,打败了。用不了秦王嬴政去打了,他的曾祖父替他打掉了。
他将来统一天下不摧哭拉羞吗?很容易了。所以我们说秦始皇统一中国。如果仅看秦始皇灭六国的文字,激动起来不到五百个字。我们在《史记》中找到的,有像赵氏家、燕氏家、齐氏家、魏氏家、韩氏家、楚氏家。
你看秦灭这六国的时候,最后写的那个文字,我做了一个统计,总共加起来四百多个字。为什么打得那么容易?因为很多问题在秦始皇出生之前,他的曾祖父给他解决了很多问题;他的祖父又给他解决了很多问题;他的父亲又给他解决了很多问题。
在他继位之后,他的相国吕不韦又帮他解决了很多问题。等到他结手的时候,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他就那么幸运地当上了千古一帝。
所以长平之战以后,赵国的有生力量可以说是消耗殆尽,赵国的灭亡指日可待。那么秦国会怎么样对待赵国呢?有两种选择:一鼓作气攻下邯郸,彻底灭赵;另一种可能就是停止下来,过一段时间再打。停止这段时间就可能让赵国休养生机,让他得到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秦国是让赵国休养生息的,还是一鼓作气继续打下去的,请大家继续关注我们下集的讲解,谢谢大家。